隻是陸庭琛是怎麼也沒想到,藍襄純竟然也在仁禮堂。他剛一看到的時候還吃了一驚,但是想到仁禮堂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學堂,藍襄純在的話……也實屬正常。
若是論權勢的話,京城中有權有勢的很多。但若是論錢財的話,怕是藍家要居首位了。謝清說,連謝家都比不上藍家,可見藍家是多麼有錢了。
隻是看這藍襄純在學堂裏似乎並不怎麼受歡迎。其他人都很孤立她,隻有先生極為喜愛她,時不時問她一些問題。
陸庭琛坐在一邊看著她,她似乎也不屑跟別人交流的樣子,總是自己靜靜地坐在一旁溫書。
陸庭琛就那麼看了三天之後,便遇到了他入學堂以後的第一件事:他聽見幾人商量著要怎麼捉弄藍襄純。
他默默躲在後頭,聽那幾個人商量著要怎麼把藍襄純騙到一間空屋子裏反鎖起來。
他有些想不通藍襄純跟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可是阿娘早就告訴過他,若是覺得自己不該招惹的是非,便不應該插手。聽起來有點冷血,可是他不想跟藍襄純一樣被人孤立起來,他並不想管。
可他終究還是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隻是聽說他們要把藍襄純鎖在屋子裏一夜,而藍襄純似乎穿的衣服很單薄……他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偷偷又從狗洞裏溜出去了。
雖然阿娘說過,男子漢頂天立地,不該每次都從狗洞裏偷偷出去。不過想想他也是為了救人,似乎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他一溜煙小跑著到了學堂的時候,先生都已經走了,隻剩下幾個看門的小童。
他偷偷從門口溜進去,然後繞到他們白天商量好的房間,側耳聽了一會兒,房間裏什麼動靜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便低聲喊道:“藍襄純,你在不在?”
“誰?”
藍襄純壓低了聲音,極為警戒。陸庭琛鬆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道:“是我,陸庭琛。”
藍襄純沒有做聲,陸庭琛便說道:“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救你出來。”
說著便直接到了門口,門上倒是掛了鎖,隻不過還插了鑰匙,想必也沒打算惹事,可能明早就把她放出來了。
陸庭琛開了鎖,便看見藍襄純正靠著牆壁坐在一邊,蜷著雙腿,臉還埋在膝蓋上。聽見聲音便抬起了頭,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我還以為是誰這麼費盡心機,原來是你!”
陸庭琛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藍襄純嘲諷地一笑,然後低聲說道:“讓人裝作先生有事叫我,把我騙來這裏,然後把門反鎖起來……陸庭琛,虧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的!”
陸庭琛急紅了眼,大聲說道:“你說什麼呢!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兒……我跟你無冤無仇的!”
“無冤無仇嗎”,藍襄純低聲念道:“那你怎麼會知道我被關在這裏,又怎麼會良心發現過來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