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靠岸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WwWCOM
等好聲好氣的送走了全部的客人之後,林二春跟牟識丁又匆匆收拾了一番,就下了船。怕被東方承朗派人跟蹤,她也來不及跟牟識丁東方承朗的事情。
上岸之後,色已經有些暗了,就是真的要去衙門告狀,這會兒也有些太晚了,何況那古掌櫃在船剛靠岸的時候,就率先匆匆離去了,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隻能等到明日再,今是回不成了。
兩人在岸邊的一間車馬行找到了寄存在這裏的馬車,將東西都搬上去,正打算去尋一家客棧住下,就被人請去喝茶了,還是不能夠拒絕的那種。
林二春心裏懷疑這要麼是吳家來的人,要麼就是東方承朗的人,不管是哪一邊的人馬她都不太擔心。
今她才跟前者撕破了臉,對方就是要對付她也不會這麼公然的要她的命,頂多就是威脅和利誘,何況還有童觀止不定派人跟著她呢,肯定不會讓她去送死吧?
如果是後者那她就更不用擔心了,不定反倒是她的機會。
她心中的猜測更偏向於後者,所以這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見到東方承朗之後該如何應付他,未免漏嘴也沒有跟牟識丁什麼話。
牟識丁見她不慌不忙,也泰然自若,走到半路,竟然還有閑心向那管事裝扮模樣的人塞銀子、探口風,這管事一直繃著臉,牟識丁原本並不抱什麼期待,這隻是他多年來形成的“與人為善”的習慣而已,結果這管事卻意外的好話,雖然沒有言明邀請他們的人是誰,但是卻也透露了一些信息:“二位放心,我們爺隻是想跟二位談談生意的事情,就是那個酒心糖的配方,並沒有惡意。”
牟識丁又問及這人從何得知的消息,那管事冷冷淡淡的道:“要這生意場上的事情,不論大,尤其在江南這地界上,根本就不可能瞞過我們爺的眼睛。”
牟識丁聞言目光一亮,“在江南生意場上的大人物,您的是?”
他一邊問,還一邊偏頭去看林二春,心裏邊吐槽:這兩人有完沒完,不就是見個麵麼,這才一而已,每次都弄這麼多花樣做什麼?若是不想叫人知道,找個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的時候不就得了,偏偏每次都拉著他做擋箭牌?
林二春也正好看向他,既不羞也不驚,反倒是黛眉輕攏,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管事,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垂頭並不言語,讓牟識丁想要揶揄一兩句的話都給咽回去了,隻在心中嘀咕了幾句。
那管事回道:“二位有什麼話,等到了之後再跟我們爺吧,前麵就到了。”
很快,林二春和牟識丁又回到了河邊碼頭,碼頭邊停著一艘畫舫,待看清楚畫舫上的名稱,林二春微微聳了一下眉頭,這正是先前他們租用的那一艘。
“二位請吧。”
船上已經是燈火通明,林二春先前用來熬糖講解配方的二樓大船艙內,幾張桌子全都被撤掉了,隻在正中擺了一張圓桌,幾個人正有條不紊的往圓桌上擺放酒菜,擺放完了,就恭恭敬敬的站在童觀止身後,等候吩咐。
而桌邊隻主位上坐著一個人,正是童觀止。
牟識丁走在前麵,見到是童觀止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吸了吸鼻子,聞了聞這滿艙的酒菜香氣,正要跟童觀止打招呼,卻突然被林二春一把給扯住了袖子:“阿牟,我不想跟童大爺做生意,這配方的事情我們已經答應了別人不會再賣出去,就要到做到,今這頓飯咱們不能吃。”
牟識丁滿不在乎的擺手:“我知道你不會跟童大爺做生意,但是”吃飯又有什麼打緊,中午又不是沒吃過,正好省了咱們一頓飯錢。
林二春隔著袖子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牟識丁突然吃痛,要的話也沒有出口,隻瞪著眼睛看著林二春,一邊想要甩開她的手,一邊不滿的道:“你先放開我,突然這麼扭扭捏捏到底是要做什麼?”
林二春反瞪他,道:“反正就是不想跟他談生意。”
完,目光冷淡的轉向童觀止,開口道歉:“童大爺,這酒心糖的事情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們的配方不會再賣給任何人了,你要是想要可以找別人買,我們不想跟談生意,你生意做那麼大,何必要跟我們本買賣為難?”
牟識丁聽她這麼,直覺就是這胖丫頭有犯了矯情的毛病,明明中午的時候還滿麵春風的,現在突然就又變了臉色了,也虧得童觀止這樣的青年才俊能夠忍受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罷了,反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就看個熱鬧,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童觀止的目光平靜的從林二春還掐著牟識丁的胳膊處挪開,又緩緩的聚焦在她的臉上,淡漠的問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