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問得猶豫不決,又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Ww WCOM
童柏年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幹脆不再搭理她。
林二春滿頭黑線的看著童柏年,今她感覺觸到了自己智商的下限了,總是覺得沒有進入狀態,無法跟上童柏年的思維。
當她還在想著前一句話的時候,對方已經起了另一個話題。
這時,童柏年正衝童觀止道:“家事同樣也是很重要的,娶妻不賢禍三代,這老話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你這妻子賢惠不賢惠再看她的表現吧,不過實在是不聰明,你好好教教她。
她以前在綠水灣的時候隨性慣了,沒人教導,現在你母親去世得早,她又沒個婆婆教導,看她那樣子,要是找個嬤嬤過去,她肯定會將人給打出來,這數來數去,也隻能靠你了。
男子漢大丈夫,要有當家做主的樣子,我不擔心你當大家的主,就是這家啊,千萬得立起來。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該教的還是得教”
拉拉喳喳了一大堆,不過,到底還是顧忌林二春在場,又是兒媳的身份,童柏年這個公公也不好得太過詳細,隻拍了拍那放在桌子上的箱子:“拿回去好好學一學吧。”
童觀止掃了眼那箱子,再看林二春撅著嘴,道:“老頭子,你就好好歇著吧,我記得你以前還總念著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遠憂,現在你當了公爹難道還想當婆婆?”
童柏年罵道:“崽子不識好歹!等以後孫子長大了,等他為我報仇,好好折騰折騰你。”
不了幾句話,他就能夠繞到“孫子”這個話題上來。
時間不早了,童柏年這次很快就打住了,叫了廝進來:“把這口箱子送到馬車上去。”
那廝麻利的扛著箱子就往外跑了。
童觀止站起來了,對林二春道:“二丫,我們先回去。”
林二春趕緊站了起來,他伸手握住她的。
要走了,林二春頓時渾身都覺得輕鬆了,最後還能扯出一抹笑跟童柏年禮貌的告辭。
這半老頭子不耐煩的朝他們揮手。
“趕緊滾,吵得我頭都疼了。”
林二春心道:一直都是你自己在吵好麼?
她的頭也很疼,同時還有些懵。
童觀止牽著她,便大步朝外走了。
出了屋子,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回廊的兩邊都掛著的燈籠,不過被薄霧籠罩了一層,燈光有些迷蒙,給這夜色添了三分暖色。
童觀止在燈下問她:“二丫,困不困?”
林二春答:“還好。”
她眉目清明,哪裏像是有半點睡意的模樣。
童柏年又是拍桌又是挑刺的,她能困的著麼?
再加上最後似乎又聽到了點童家的內部秘密,此時,她的心像是漂浮著,對剛才在屋裏生的事情,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林二春心裏其實是有猜測的,隻是因為太過倉促,打得她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過,到了現在,那紅包都收在荷包裏了,她還是不敢確信。
現在林二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憋得太久了,那問話的欲望便消減了呢?
還是,她實際上從心底裏也不太抗拒?
她並沒有開口問什麼,隻盯著地麵,一邊任由童觀止牽著她往前走,一邊回想著之前生的事情。
而童觀止也沒有打擾她。
四下寂寂,兩人都沒有話,唯有細風陣陣,從那黑暗處的竹林傳來簌簌聲響,空氣裏隨風浮動著若隱若現的臘梅香氣。
林二春看著腳下,很快,她現她跟童觀止的步子是一致的,出腳的頻率和幅度也一模一樣,那腳步聲和諧得像是隻有一個人。
她瞧著瞧著,方才還有些浮躁的心,也慢慢的平靜和踏實了下來。
等再抬起頭來,她悄悄的看走在身邊的那男人,他正好也緩緩側頭看過來,刹那,林二春隻覺得仿佛有兩顆星子在她麵前升起。
兩雙同樣明亮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裏一碰。
林二春像是做了虧心事之後,觸不及防被抓住的賊,心裏猛然一悸,慌亂的又垂下頭去,就連腳步都有些亂了。
童觀止越熱切的凝視她,他唇邊漾著愉悅的笑意,輕聲問道:“二丫,冷不冷?”
林二春搖頭:“不冷。”
其實,她麵上還有些燙,隻是借著夜色的遮掩,應該並不明顯。
童觀止便道:“心腳下,跟緊我。”
林二春胡亂點了點頭,鬼使神差的伸出另一隻手攀上他的胳膊,緊緊將他那條手臂抱住了。
童觀止垂眸看了看,唇角翹了起來,輕聲咳了咳。
不多時,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剛才扛著箱子的廝就滿頭大汗出現在眼前了:“大爺,箱子放在馬車上了。”
童觀止“嗯”了一聲,這廝又匆匆離去了。
林二春的注意力就又轉到了那口沉甸甸的箱子上,也不知道童柏年給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