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小段插曲之後,所有乘客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飛機平穩起飛,進入平流層,隨著頭頂指示燈的熄滅,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畢竟飛機起飛和降落的時候發生空難的幾率是最高的。
解開安全帶,意味著可以自由活動了,任蓉雪不好意思的對身邊的楚寒道歉:“這位先生,剛才真是對不起。”
“沒事,誰沒遇上過一兩個臭蟲?不必在意。”楚寒雲淡風輕的擺擺手,並沒有放在心上。
任蓉雪淡淡一笑,似乎也沒有因為楚寒把何家歡比喻成臭蟲而產生異議,不過她的臉上依舊藏著些許擔憂。
方才楚寒得罪的何家歡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家在國內很有勢力,而且據說靠不幹淨的生意起家的,即便現在早已洗白,何家在黑道依舊擁有數不盡的新朋舊友。
況且何家老爺子何榮興對他這個小兒子何家歡溺愛過度,哪怕要摘天上的月亮都願意捧給他,更別說收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任蓉雪見楚寒衣著寒酸,便知道他不可能擁有讓何家歡忌憚的實力。
萬一何家歡對他不利的話……
不管怎麼說楚寒也是無辜的,任蓉雪決定保護他,但不知道這人旅行的目的,是準備在S省長期逗留還是短期小住,於是問道:“不揣冒昧,敢問先生在哪裏高就?”
按理說任蓉雪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肯主動來搭訕,放在一般人早就高興得雲天之外了,而楚寒僅僅淺笑一下,神態平靜的問:“這位美女,我想咱們沒有這麼熟吧?”
“嗯?”
任蓉雪一愣,緊接著楚寒又道:“你看,這種事情明顯屬於個人隱私,貿然向陌生人打聽,是否不太禮貌?”
任蓉雪無語,心說這家夥的確有些不識好歹,把她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了,當時便有甩手不管的衝動。但何家歡的囂張程度令任蓉雪不得不放低姿態歉然道:“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多虧了您剛才的幫助,所以我想如果您方便的話,是否可以送您一程以作報答呢?”
大美女都低三下四的到這份兒上了,結果楚寒的回答依舊不冷不熱:“謝謝你的好意,我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走,再說了你和你男朋友鬧不愉快,如果因為我的關係再讓他吃醋,嗬嗬,萬一鬧分手了豈不是我的責任?”
任蓉雪氣惱不已,剛想大聲抗辯道:“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可轉念一想本姑娘憑什麼跟這家夥解釋?他既然這麼不識抬舉,索性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二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對方,一個人專心致誌的閉目養神,另一個邊賭氣邊看書,沒過一會兒,書本無法吸引任蓉雪的目光,她的大部分目光反而被楚寒吸引過去。
方才的短暫對話,使任蓉雪忍不住手托香腮朝楚寒多關注了幾眼,她忽然發現這個人雖然不是很帥,舉手投足間卻散發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說是人格魅力也可以。作為一家大型集團的領導者,任蓉雪的社會交際麵不可謂不廣,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但卻唯獨沒有和楚寒這般,集合了陰鬱、冷酷、淡泊、高傲等複雜氣質於一體的怪人打過交道。
她不禁開始思考,這個男人的身上,一定有著深不見底的秘密!
任蓉雪正思考得出神,楚寒沒來由的一句話,頓時嚇得她芳心一跳:“我說美女,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要愛上你了。”
“啊!”任蓉雪驚呼一聲,明明對方一直閉著眼的,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端詳他?捂住小嘴吃驚的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楚寒掀開雜誌,朝她笑了笑,接下來的回答卻讓她紅到了脖子根:“我猜的。”
“你!”
任蓉雪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得朱唇微顫,身為集團總裁的她,平時指點江山習慣了,何曾被人如此戲弄?也怪她自己太不冷靜,被人家一詐就惶惶承認,反倒顯得不矜持,好像倒貼對方似的。
剛才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化為烏有,任蓉雪俏臉一板,發誓絕對不再理這家夥!楚寒也樂得清靜,繼續和周公的女兒約會,順便思考一下回國以後要幹什麼。
要說這些年在國外當國際雇傭兵,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錢沒少掙,但都隨著舊身份的注銷化作一串再也無法取出來的數字,換了新身份的楚寒可謂一窮二白,除了麥克給的那一遝子美鈔,再無半點積蓄。
雖然發誓要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但又談何容易?剛從米國逃出來的他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即便仇人就近在咫尺也認不出來。更何況無論哪一個國家的地下黑市,線索都是和金錢緊密掛鉤的,沒錢想報仇?簡直天方夜譚!
算了,還是先解決錢的問題再說其他吧!
楚寒默默打定主意,飛機即將降落的天海市,曾經是他一位生死兄弟許誌軍的老家,整個傭兵團隻有他和誌軍兩個人是華夏人,因此特別親近,許誌軍人為人很仗義,經常說有機會邀請楚寒一同去他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