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計劃,傷害到了恩熙。
李載京麵無表情地在書房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完全平複下剛才異常複雜的心情才長出一口氣。甚至連李載京自己都沒有想到,聽到恩熙出事的瞬間,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被狠狠攥緊,像是被利刃撕扯著的劇痛,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心痛嗎?
李載京扯了扯嘴角,用手按住了心髒的位置。
身為財閥繼承者,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前妻是這樣,韓宥拉也是。三十幾歲了,忽然體驗到這種突然如起來的心疼,他覺得……
嗬,非常刺激。
是的非常刺激。
這種心髒被狠狠攥緊的疼痛,讓他覺得非常刺激。
是愛情嗎?
李載京重新把手放回口袋裏,平靜地走出了房門。拉開門的瞬間,李輝京正要敲門,“哥?”
李載京點點頭,“走吧。”
李家人很快從首爾趕到春川的醫院,親自看了又看,再反複向醫生確認恩熙的確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李會長才帶著夫人回家休息,而醫院以及警方的部分則由留下來的李輝京和李載京處理。
之前的住院手續張律師已經辦妥,都敏俊和李恩熙住進了雙人病房。李載京重新在醫院方麵處理的李恩熙的住院手續以及連夜聯係首爾醫院轉院事宜之後,時間已經是淩晨。李輝京負責警方的部分,去了臨近的警察局並沒有回來的跡象。
李載京站在李恩熙和都敏俊的病房外隔著一道窄窗靜靜看著裏麵。似乎兩人都睡著了,病房裏隻有醫用儀器嘀嗒作響的聲音和顯示屏發出的微弱光線。他並沒有推門而入的意思,隻是筆直地,靜靜地站在外麵。醫院昏黃的燈光淺淺地打在他臉上,李載京的神情出奇的溫柔。
就像,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愛人一般,溫柔。
李載京就這麼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穿著白色大褂戴著醫用口罩站在他麵前。
“您好,現在要給病人更換吊瓶。”
李載京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然後微微頷首,“去吧。”
麵前的人點了點頭,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時值深夜,除了一直亮著的急診室外,整個醫院都籠罩在寂靜裏。李載京回頭看了病房一眼,然後慢慢向醫院外走去。
在醫院入口大廳旁的販賣處裏買了杯咖啡,李載京一邊喝著溫熱的咖啡一邊看著醫院外紛紛揚落著的雪。
潔白的雪,從漆黑的夜空裏緩緩落下,然後融化,最後和塵土混合成泥。李載京輕輕搖了搖頭,低聲笑了。
在李載京的注視中,李輝京步履匆匆從醫院外走進來。李載京皺了皺眉,又再要了杯咖啡像李輝京走去。
“輝京啊。”
“啊,哥。”李輝京拍了拍衣服上尚未融化的雪花,“恩熙醒了嗎?”
李載京搖搖頭,遞上手中的咖啡,“警方那邊怎麼樣了?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李輝京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情況很複雜,出車禍地方恰好有攝像頭,當時車禍的情況被拍得清清楚楚。都敏俊得車子十分反常,在看見迎麵而來的大貨車時完全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李輝京又歎了口氣,“但是車子已經徹底爆炸燒掉了,警方沒有辦法搜集證據,隻是作為了普通的交通事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