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楊七的劍道(下)(1 / 2)

而此三點中的第三點,才是淩風在飯桌上隻是默不作聲地往口中扒拉白飯的最主要原因所在。由此可見,淩風對劍法的癡迷、狂熱程度之一二。

不多時,坐在淩風右手邊的楊七就首先發現了自己徒弟的奇怪舉動,含笑溫聲道:“小風,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氣!來來,吃菜,吃菜,你師娘的手藝可是很不錯的!”

對麵的方琳和左手邊的楊凡這才注意到淩風的奇怪舉動,方琳聽到自己丈夫誇獎自己的廚藝,卻是溫婉地一笑,未曾有任何言語;而一旁的小家夥也停下正努力埋頭“苦”吃的雙手,也脆聲勸道:“是啊,大哥哥,娘做的菜很好吃的,嚐嚐吧,我保證你吃過第一次,就會喜歡上的。”

楊七一家三口如此勸動,卻見淩風未有所動,依然低頭默不作聲地住嘴裏扒拉著碗中的白飯,一點兒伸筷子去夾放在麵前桌上的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的意思都沒有。

見此,三人更加奇怪、不解,還是身為女人的方琳比較心細,仔細觀察了下坐在自己對麵的淩風,這才從他的一舉一動和僅能看到的半張臉上看出問題來,發現淩風吃飯的動作呆板成習慣,神情也是有些呆滯,雙眼直視前方瞳孔卻無焦距,顯然沒多少心思放在眼下的吃飯上。

楊七看著妻子方琳的神情,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什麼,順著妻子方琳的眼神看去,這才發現淩風早就走神了。

無奈地搖頭一笑,楊七抬起左手微用力地拍在淩風右肩上,同時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小風,想什麼呢?快吃飯啊,菜都快涼了。”

右肩突然被楊七用力一拍,正自凝神在腦海中模擬組合基本劍法招式的淩風頓時一個激靈,瞬間從入神狀態中脫離出來,有些驚慌、茫然地扭頭看向右手邊的師父楊七,語氣再也難以保持平時的淡然,“啊!嗯,師父,你剛才說什麼?”

楊七頓時無語,合著這徒弟連自己剛才問他的話都絲毫沒聽進去,真不知道他在那麼入神地想些什麼,抬手指了指麵前桌上飯菜,有些無力地搖頭道:“沒事,吃飯吧,小風,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淩風點頭輕嗯道:“知道了。”說著,隨手往碗裏夾了幾筷子的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吃起來,再也不去研悟劍法。

不一會兒,淩風便吃完了碗裏的飯菜,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輕聲告罪道:“師父、師娘,弟子吃好了,先回房去了。”

楊七夫婦都看出了淩風心不在此,便沒再出言挽留,點頭道:“嗯,你去吧。”

退出大廳,淩風急步走到自己房門前,抬手推門而入,迅速掏出火折子點燃桌上的蠟燭,同時坐在方桌前的高椅上,借著昏黃的燭光提筆在桌上的草紙上畫下方才吃飯時腦海中的招式設想。

不片刻,淩風已然全身心地沉入其中,腦海中模擬著各種組合招式,手下也不停地畫個不停,全然沒聽到在不久後響起的敲門聲,亦未發覺楊七見久久房門未開,已自己推開房門進入屋內,輕聲地走近淩風背後,靜靜地看著手下畫個不停的草紙。

良久,淩風依然全身心沉入於劍法組合招式的研悟中,不停地在草紙上畫著腦海中新的設想;而站在其身後的楊七亦未出言打擾,隻是靜靜地在後觀看著淩風畫在草紙上的各種組合招式,臉上也隨之緩緩蕩漾起讚賞、欣慰的絲絲笑容。

終於,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後,靜靜站在淩風身後觀看的楊七說話了,“不錯,小風你已經初入‘技’之境界的門檻兒了。”

淩風陡然聽到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全身毫毛頓時立了起來,待聽出這是師父楊七的聲音後,這才放鬆下來,起身麵向楊七而立,疑惑地問道:“師父,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楊七笑罵道:“你都快鑽到桌上的草紙裏麵去了,還會有心思注意其它的嗎?我猜,剛才你在吃飯的時候,也是因為腦子裏還想著劍法招式,所以才走神的吧?”

淩風撓頭嘿嘿一笑,轉念一想剛才楊七說的話,神色有些興奮地衝口問道:“師父,你剛才說我已經初入‘技’之境界的門檻兒了,這是真的嗎?”

楊七點頭含笑道:“當然,難道為師還會騙你不成?”

淩風得到楊七的確定,神色間的興奮之色更見濃鬱,頃刻間卻又被淩風自己給強自抑製住了,再次問道:“師父,那怎樣的境界才能稱為‘技’?又是怎樣的境界才能稱為‘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