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宬將她塞進車裏,為了不讓她逃出來,他鎖上車門,自己才轉過車頭上了車。

水靜不依他,在車子啟動時撲過來,幸好火葬廠的路上沒有行人,車子有些失控了在路上七扭八歪地向前衝著。

權傾宬也非常難過,他見過生死而水靜卻從未感受過生命的寂滅,她無法接受外婆就這樣從她的生命裏消失。

他狠狠地踩住刹車抓住水靜的雙手直視著她的眼睛平靜地說:“你想死是嗎?也好,跟你一起死我還賺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這樣水靜才算安靜下來,還是哭,她說:“你根本不懂,我沒有家了,沒有家了。”

權傾宬沉默了,他覺得沒有什麼話語可以安慰這個小姑娘,語言在這一刻變得很蒼白。

他隻能隔著操縱杆把不停地哭泣著的女孩兒緊緊地抱進懷裏,那是他們第一次擁抱。

“水靜啊,自然的法則和規律就是這樣的,血肉的雙手不能與永恒去拔河,我們沒有那個能力。麵對離別我們當念而不執才是,你懂嗎?切莫大傷悲。好好活著外婆會高興的,隻有你不能讓她老人家瞑目,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她能安心離去嗎?別讓她放不下心,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水靜依舊止不住悲聲。

“你答應我!”權傾宬此時心疼萬分地說。

就是這樣一種聲音,這種聲音讓水靜動容:“謝謝,謝謝你。”

“不用!”

水靜看到他的臉有一塊小劃傷,是自己剛才‘發瘋’的‘傑作’,她指了指他的臉:“那裏,對不起!”

他歎了口氣:“沒事兒。”

最後權傾宬還領水靜去見了陽明山居的清一大師,聽大師開釋生死、講佛家的禪。搞的水靜纏著權傾宬問關於清一和佛的緣份,讓人覺得她特想出家似的。

此時的長夜未央,權傾宬倚在自己的床頭上也想起了水靜彼時的模樣……

記得她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腳還沒踏進去,他就警覺起來立刻用手裏的筆很不禮貌地指著水靜:“先站住,雖然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但是水同學如果你要是問關於:出家人、和尚、尼姑、方丈、住執、行者、道士的,本經理一概不回答。對了,就是傳教士、修道士、紅衣大主教的也不行。”

水靜愣了一下她聳了聳肩笑道:“那我還真就沒什麼可問的了。權總你也太貧了。”她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遞給他一份企劃書。

權傾宬白了她一眼:“還不是你這幾天清一大師、清一大師鬧的。你一個小姑娘總想著出家幹什麼?生活對你也不算薄啊。”

這話一聽水靜就委屈了:“誰想出家了?我隻是對佛很敬畏,問問怎麼了?”

“哦,沒想出家呀?那是想出嫁?”權傾宬對上她的眼睛,少有的開懷地笑起來。

這笑容沒有往日裏總是冷冷的禮貌的應付的成份,這笑容也落在了剛剛回到公司的財務主管陶纖纖的眼裏,兩個人的笑容對她來說異常的刺眼。

她還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權大叔,幹嘛開人家玩笑?你沒正事兒是吧,那我就不說了。”看水靜想走。

權傾宬叫住了她:“好啦,你有事兒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