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男爵府上下都感到了一股沉悶緊張的氣息。侍衛長的突然離去給全家上下帶來了一絲不安。男爵書房裏,威利斯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櫃子和書架裏的暗格,眼眸暗淡無光,無盡的悔意湧了上來。
他原本為了解決府內財政緊張,忘恩負義的構陷看著他成長起來的老管家。卻發現自己丟掉家族榮耀的同時,也親手斷送了家族崛起的希望。暗格裏的東西應該就是父親的傳家寶,他原本認為那隻是父親晚年病倒時說的一些胡話,沒想到真的存在。想到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他的心就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絞痛難止。
他不能報官,因為他害怕自己以怨報德的醜事被外人知道後遭到唾棄。一直虎視眈眈的城主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就連他的侍衛長也因為不齒於他的做法而離開,當然更是因為他現在已經無力再支付侍衛們的開銷,難道家族的事業真的會在他的手中毀於一旦嗎,威利斯口中諾諾,恍然未覺出房門已經被悄然打開。
“父親……”安琪拉的聲音響起,看到中年男子頹廢的模樣,安琪拉眼中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
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威利斯無言以對,隻能再次低垂著眼簾默不作聲,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的行屍走肉一般。
“父親!”尖銳而憤怒的一聲大喝中,威利斯看到平時聽話的小女兒難得露出一絲憤怒也是一臉木然,了無生氣。
安琪拉歎了口氣,她放緩了語氣,不過聲音卻顯得格外冷漠:“因為您的原因,我們的家族如今已經真正的衰落了,不複當年的輝煌。我現在需要家族最後的積蓄,如果我不能夠令家族起死回生,我就陪您一同走向黃泉,等待滅亡吧。”
威利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然後忽然一笑,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安琪拉吐了口氣,越過父親走到書案前,俯身將一塊鬆動的地板挪開。裏麵露出金燦燦的光芒,安琪拉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然後一聲不吭的從男爵身邊走過。
“安琪拉真的長大了,憑借她的天資,如果早早給女兒機會,男爵府絕對不會淪落成現在的模樣。”威利斯知道女兒的用意,安琪拉看出了他想要尋死的念頭。那些話是故意刺激他的。失去了所有財寶之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後,威利斯的內心反而沉靜而安定下來。
然而此時,另外一邊的埃裏克卻是心情大好,當他將契約當著匹格的麵撕破的時候。這位時刻憧憬著成為一名聖騎士的憨厚家夥足足呆了有一刻鍾,然後興奮的抱起埃裏克朝男爵府外跑去,甚至連東西都沒有收拾。
徐徐清風拂麵而過,埃裏克的心思飛遠,隨著脫離奴籍。他先前時刻壓抑的愁緒全部都被釋放出來,他有一種天高任我飛的痛快感覺。昨天晚上他將所有東西都交給了老家夥,而老家夥一早就消失不見不知去了那裏。埃裏克一點都不擔心老家夥帶著那些財寶走。
且不說這些本老就是靠唐納德的指點得到的,憑老家夥的手段,就算昨晚他自己去會更加輕而易舉。埃裏克拍了拍匹格的肩膀,笑道:“走,帶你看看我的店鋪。”
“店……店鋪?”匹格將信將疑的跟著埃裏克走到那家生意紅火的店鋪前,埃裏克忽然眼睛一亮,衝著站在門口的安琪拉揮了揮手。
安琪拉也發現了埃裏克,看著對方邪惡的笑容,她心中一陣羞惱。卻沒有露出分毫的破綻,表情平靜而嚴肅。
“怎麼,安琪拉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難不成想去我的店鋪買藥,我一定給你算便宜點。”著重咬緊“我的”二字,埃裏克一臉笑意充滿了促狹。
安琪拉盯著埃裏克,終於歎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這家店鋪我們一人一半吧,我……”
還沒等她話說完,埃裏克不屑冷笑:“憑什麼,哼,現在這家店鋪契約上的主人可是寫著我的名字,要怪就怪你當時沒有注冊姓名。”
安琪拉並不惱,她突然一笑:“你真的以為得到那張契約就可以成為這裏的主人嗎,告訴你,我一句話。這裏的人員馬上就會撤走一個不留,而且如果這件事前鬧到城主那裏,他隻要調查一番相信你也逃不了牢獄之災,奴隸背叛主人可是會被判處絞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