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將棋譜放在桌上走到他麵前，瞧了瞧棋桌：“下完了？怎麼是個死局？”
蘇澈笑了笑：“怕是解不出來了。若是你，你該如何？”
我也笑了笑：“若是我，這盤局開都不會開。”
“那封信是你拿走的？”蘇澈眼簾垂了垂，夕陽的餘暉中他的睫毛安靜的投射出陰影，將他的眸子掩蓋在一片深色之中。
我點點頭：“你該如何？”
“自是不會如何。不過，阿瑾，你當真要這樣做？”
“隻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隨意就將顧家托付給你我還是不大放心。”
蘇澈抬眼：“什麼事情？”
“顧瑤小產的事情。”我拿起棋盒，將棋盤上的黑子一個一個收回到盒子裏，“四劫循環，倒是不常見。”
蘇澈也抬手將白棋收入盒中：“二哥做的事情，你怎麼反倒是問到我？”
收好了黑棋，將盒蓋蓋上，我抬起頭看著正在收棋的蘇澈：“這樣來表明自己與二爺沒有瓜葛未免也太狠了些。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蘇澈抬頭也看向我，如墨的眸子裏沒有什麼情緒：“這真的是二哥做的事情，凶手你也找到了，方法你也知道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我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對你不太清楚罷。蘇煜好歹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還是要還的。至於站隊的事情，我想你沒必要問我的意見，畢竟父親和大哥才是你要拉攏的對象不是麼？”
蘇澈皺起了眉頭：“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澈，你也明知道隨便動我身邊的人會是這樣的後果不是麼？”我將棋盒放到蘇澈的麵前，“況且，隻是我一個人不與你站在一起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呢？”說完我就起身出了棋社，齊烙在門口，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曉年撐著傘走在我身邊：“小姐。”
我轉過頭看著傘外：“雨應該要停了吧？”
曉年楞了一下：“啊？嗯，應該是吧。”
路邊的幾株竹子被雨水洗禮過顯得愈發青翠，倒是個不怕冷的。我想起了院子裏的蓮花，早就一片殘敗模樣，這一場秋雨終歸還是要停的。
我轉過身又看了看棋社的招牌，想了想上了馬車叫車夫載我去了念蘭書齋。
辛蘭的畫像依舊是掛在牆上，回眸一笑百媚生，老板送我的銀哨卻被我當時丟在璟山了。想著多少有些可惜，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沒與老板講起。
在書齋裏轉了一圈，老板看我興致懨懨，問到：“可是遇著什麼煩心事？若是想說那便與我說說也不礙事。”
我轉頭向著老板笑了笑：“哪裏有什麼煩心事？不過是閑人多操心罷了。”
老板見我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多問：“辛蘭從前也是這樣許多事情憋著不說，最是容易憋出病來。若是真的煩心還是找個人講講為好。兩個人商量商量總歸是好些。”
我點點頭：“多謝老板提點。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