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一聽,這才有請他到內堂敘話。

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湘相談甚歡,白邑更是笑眯眯地抱拳道,“那就有勞潘大人了。”

那個潘大人也是一臉的喜悅,“哪裏哪裏,白公子言重。”隨即吩咐了下人帶兩人下去休息,還專門請了大夫為皓月和白邑查看傷勢。

皓月被那幫黑衣人追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感冒倒好了得七七八八了,大夫開了一副鞏固的湯藥,又給她的胳膊敷了點藥。

皓月無意中看到白邑的劍傷,讓她有些觸目驚心。

她之前是打針都害怕的人,猛然間看到他肩後麵一道三寸長的傷口,頓時就有些眩暈。

那個潘大人好酒好菜招待了兩人一頓,皓月著急回去見爹娘,潘大人便準備了馬車護送兩人回去。

皓月第一次坐馬車,顛簸得把胃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白邑在一旁不時地幫她拍拍背緩解一下,又拿水袋子給她喝水,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才到秭歸。

皓月在毛延壽的畫室前下了車,卻不見毛延壽的蹤影,一問才知道他幾日前去夷陵一戶人家畫畫去了,想必是什麼都還不知道。

皓月著急回去見爹娘,村裏的小路又不便行馬車,白邑便帶著她騎馬回去。

一路快馬加鞭,速度雖快,顛簸程度比馬車更甚。

皓月側坐在白邑身前,聽他駕馬前行,有幾分窘迫。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還有一股充滿男性氣息的皂莢味道,這讓她奇跡般漸漸安心下了,一路上居然感覺很舒適。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皓月卻突然不安起來,此時天色已是傍晚,大多數家裏都點起了燈。爹娘已經好幾年不曾耕種,此時應該在家的,可,屋子卻是黑乎乎的一片。

“爹!娘!!”皓月驚呼著跳下馬衝進屋子,可是沒有人回應。

屋子裏很安靜,白邑快步跟進來點燃了火折子,光亮之處,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還有餘溫。

王家爹娘坐在地上斜靠在一起,身上的血還在慢慢地滲透著。

“爹!娘!!”皓月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間也被刺了一劍,痛不欲生。伸手觸息,娘已經沒有了呼吸,爹的呼吸也微弱得似有似無。

皓月衝著白邑哭喊著,“我爹還沒死,你救救他!”

白邑立馬蹲下來查看,又在王大爺的幾個穴位上用力,終於見王大爺微微睜開了眼。

皓月驚喜地喊著,“爹!你撐住,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你一定要撐住。”

爹微微搖了搖頭,嘴唇微微勾出了笑意,“月丫頭~~~你娘床頭的櫃子裏,有,有一塊玉佩,帶著……去,長安……找廷尉史,王,王禁……他會……會照顧你……”

“好,好的,爹,您堅持住,我們馬上去找大夫,您一定會沒事的,爹……”皓月哭喊著想扶爹起來,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爹又受傷使不上力,隻是吃力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丫頭,別難過……其實……我……”話終究是沒說完,便垂下手去。

皓月大驚,哭著再喚了好幾聲,都沒反應,她忍不住朝白邑大吼,“你發什麼呆?幫忙呀!村口就有大夫,我們趕緊扶我爹過去。”

白邑無奈地看著她,“皓月,你爹他……已經沒氣了……”

“不可能!你騙我!他剛才還跟我說話呢,你看,他的手還是暖和的,你趕緊幫忙去找大夫呀!”

皓月似乎發了瘋,“爹!娘!你們堅持住,我一定找大夫把你們治好!!你們不能出事,不能丟下我!!“她感覺都快要抓狂了!轉頭看白邑還在站著,怒道:“你快點!我爹要趕緊看大夫才行!你……”話沒說完,隻覺脖子的地方疼了一下,隨即她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