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一愣,“王婕妤找我做什麼?”
“奴婢不知,還是請您隨我去一趟常寧殿吧。”
皓月不敢耽擱,跟她一起過去。王婕妤看見她的打扮也有些驚訝,不過鬆了口氣,“你這一整天都去哪裏了?到處找不到你,急壞我了。”
皓月連忙道歉,卻又不敢直說一整天的去處。王婕妤見我言辭吞吞吐吐,把宮女太監都揮退了,麵色擔憂地說,“看見你平安無事,我這顆心終於能放下了,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
“我,我跟白邑出宮了。”
“白邑?”王婕妤驚得瞪圓了眼睛,“出宮做什麼?”
“其實主要是待在屋子無聊,就想看看長安城是什麼樣的。”
王婕妤無奈地笑了笑,“你呀,這私自出宮,可大可小,你再無聊,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
“我知道了,以後也不會隨便出去了。對了,您找我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我也是怕你無聊呀,司馬良娣昨日來請安的時候說禦花園的花都陸續開了好幾種,或姹紫嫣紅,或芬芳撲鼻,我就想今日帶著你去看看,哪成想一大早就不見了你的蹤影,現在後宮形勢又緊張,我就怕你受牽連遭逢不測。”
皓月頓覺十分過意不去,“是皓月做事魯莽,讓婕妤您擔心了。”
“沒事,人沒事就好。出去一天,看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去賞花。”
白天在水裏泡了那麼久,晚上皓月就病了,頭疼腦熱,四肢無力……
常寧殿內的夜晚,也是暗潮洶湧,王婕妤愁容滿麵,“奭兒,都是母妃沒用,所以才讓你這些年吃了這麼多的苦。現如今霍家已經全部伏誅,你娘的仇你也為她報了,該放下的事情就放下吧,你這樣太累了,母妃真是不忍心。”
“我娘,是啊,冤死多年,終於沉冤得雪。可是當年她在父皇最落魄的時候嫁給他,不辭辛勞全心全意扶持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不知道現今父皇還記得多少?糟糠之妻,卻在曙光到來的那一刻被人害死。父皇忌憚霍家,所以連給娘報仇都不敢,但是卻敢在霍皇後麵前寵幸張婕妤,您不覺得可笑嗎?”
王婕妤勸慰道,“皇上乃仁德之君,否則他就不會單純為破流言而接我入宮了。而且皇上自登基之後,頗知民間疾苦,勵精圖治,信賞必罰。他對我,對天下百姓能如此,又怎麼會忘記許皇後呢?”
劉奭無奈道,“正因為父皇心係天下,還有這個後宮,所以心裏就沒有地方放我娘了。母妃,難道你以為那晚的刺客是我安排的?您可是真是抬舉我了。”
王婕妤詫異道,“真不是你?”
“之前的苦肉計是為了扳倒霍家,不過那晚的刺客真的不是我的安排。”
“那你是如同提前得知行刺的?”
“這得感謝欽弟有個好母親。本來現如今朝中支持欽弟的人十之六七,父皇對他也青睞有加,我這個太子的虛名,掛到淮陽王的頭上已經指日可待了。可惜張婕妤沉不住氣,妄圖借著霍家餘黨的名頭把我跟您置於死地,奈何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