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哦!不過你畢竟是鳥族的聖女,殺了你,對我們龍族也不利,萬一真的發動戰爭了,我們可也是有點頭疼呢,所以呢,我還是原諒你的無禮用語和冒犯我的罪行。”他似乎不甚在意,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語氣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絲毫沒有情緒變化。
矀靈默不作聲,微微地閉上眼睛,睫毛卻抖得厲害。月斫呆呆地注視著她,想說什麼,還是欲言又止。
“呀,我差點忘了,這家夥是喜歡你的呢。”蘇熙為的表情顯得很詭詐,“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真難得,你竟然頭一次露出這麼愚蠢的表情,看的我都忍不住想放過你了。”他低下頭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看到她茫然的神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中透露出一種欣賞而滿足的神情。
“你這……怪物。”月斫恐懼地注視著他,喃喃著。
“你就不能稍微地修飾一下這個形容詞嗎?你用的是‘怪物’誒,這個詞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優雅。”他的語調就像是在陳述一件上好的宮藏瓷瓶一般細膩溫軟,令人心生好感,但說出來的詞彙卻令人心生寒意。
月斫往後退了幾步,“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發現了一件事,你們緊張的時候就會不停的重複‘你到底要怎麼樣’這句話,但是很抱歉哦,我不會,也不想回答你這個毫無意義而且很無聊的問題,我的時間很緊張,我隻是要答應那個人救出一個有腦疾居然傻到自己一個人孤軍深入而且到了關鍵時刻還拖別人後腿自己又沒有自保能力卻往敵軍內部鑽思維遲鈍大腦淤拙愚不可及的蠢女人,但是,我到現在連這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所以,我現在極度需要你們的‘協助’,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讓你們倆開口。”
他麵不改色,毫不停頓一口氣地說完這一大段話,才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懊惱的抱怨道:“哦不,我說漏嘴了是嗎?死馬當活馬醫,你,”他指月斫,“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對我沒有多大用,不過你可以幫我認路,我可不是一個高超的探險者;你,”他的手指轉了個彎兒,這次指的是矀靈,“你得想辦法帶我去那裏,否則,你懂的。”
月斫的眼皮子抖了抖,嘴角抽搐。這個人……怪異到了極點。不僅囉嗦個沒完,而且還具有強大的胡編亂造信口雌黃的能力,完全不把別人當回事,但是確實也很強……
大人,你究竟在哪裏……?為什麼還沒有完成?您究竟在做什麼,目的是什麼?
他的心中充滿了問號,那些問不出口也沒有答案的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地流動著,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蘇熙為怎麼看怎麼惡心的憎目麵孔,心下飛快的計算著時間,思考著對策。
現在隻要自己還活著,就有利用價值,看其模樣,矀姬暫時是安全的,在她帶他到那裏去之前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但是,凡事預則立,我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若是有什麼不測,也好應對。
矀姬……他又擔心的望了望那個麵目有些青白,很明顯情況不大樂觀的女子,吞了一口唾沫,忍住心中磅礴而起滔天不絕的怒意,死死的咬住了牙。
撐住,矀姬,隻要我們堅持到那位大人的駕臨,就能渡過一劫了。
他暗暗祈禱著,卻忽覺有一束目光像是炭火般燒灼著自己的雙肩,抬頭一看,蘇熙為正笑意盈盈,狡黠的盯著自己,目光很明顯地露出了一種諷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