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過她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我終究猜不到是什麼時候,也猜不到她給我帶來的會是什麼結果。
六個月前,澳大利亞,墨爾本。
新年的頭一天,我收到了在國外這八年來最讓我心塞的電話,不是胖子,不是景晨,也更不是蘇憶。而是那些年,一直堵在我們心間的白離。
所有人都覺得可能會過不去,可在時間的衝洗下,無論是愛還是恨,所有的一切也都放得開了。人體的細胞代謝,每七年會全身替換一次,也就是每個細胞都會完成分裂與新生。不管是再大的傷口,記憶再破碎的裂痕,我想,接近八年的時間,一切都已經愈合了吧。
澳大利亞這幾年,最值得去的兩個地方我都不曾去過,舒芬山金礦和菲利普島。
菲利普島,是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南部西港海灣口的一座島嶼,島嶼的東側建有橋梁與大陸的聖雷莫相連,形狀酷似海豚。島上有企鵝生態保護區、丘吉爾農場、考拉保育中心和新諾比司中心等。而眾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大多數是為了這裏的企鵝。
一別八年之後的相見,我和白離沒想到會選擇在了菲利普島,也就是她常想去看的企鵝島。我不知道她來澳大利亞多久了,也沒問過,她也不曾說過。
在菲利普島出海的遊船上,我們彼此終於再見。
這麼多年最不曾變化的原來是她。仿佛猶如十二年前的第一次相見,隻是白色的短袖T恤換做了天藍色的連體長裙,花紋鑲邊的遮陽帽也掩蓋不住她那隨著海風肆意飄揚的柔順長發。她緊握著遊船的扶手,閉上了雙眼,頭伸出船外,仿佛在等著這鹹鹹的海風給予她的親吻。劃過海平麵的破曉,如黃金海岸依舊灑在了她的臉頰,她還是那樣微笑著,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如果這是我們的第一次遇見,過往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那麼我想,起碼上帝是眷顧我的。這一切雖然都已經變成深藏的記憶,可它無可動搖的告訴我們,那就是現實。我發自內心的笑了,靠在她旁邊的鐵扶手上。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她睜開了眼,還是那樣清澈,側臉微笑的看著我:“好久不見,楊洋同學,我很好。”
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我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嗎?”白離看著海岸緩緩說道,“據說,企鵝“從一而終”,當一隻企鵝死掉後,另一隻企鵝不會再找,在哀鳴聲,不久也會死去。在企鵝島上,成年企鵝大多都是成雙成對地站在一起,追逐、嬉戲,或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兩耳不聞他人事”。這種可愛憨厚的生命,帶給我們的愛情故事卻更加堅貞。”
我不知道這企鵝的故事,也許這就是她想看企鵝的原因,也或許因為她喜歡,她才去了解到了。她似乎像個小姑娘,對這大海講述著浪漫的愛情童話故事。
“你結婚了,是嗎?”白離裂開嘴略帶調皮的韻味看著我,“多年朋友一場,為什麼不對我們說過啊?”
是啊,我已經結婚了。
2008年大四畢業的我,選擇了逃避,逃得遠遠的,比天涯海角還遠,遠到了南半球。在這個季節差異,時間差異的陌生國度,我選擇了開始自己的嶄新的人生,和過去的一切say goodbye。離開父母朋友的我,學會了一個人麵對一切。
澳大利亞留學的兩年我學會了很多,專攻不同國度文化交流領域的我,領略到了各國的風土人情,從業後也是如此。我去過很多個國度,看過很多風景,聽過許多愛情故事。認識過很過朋友,如驚鴻一瞥也好,永遠駐足在我心裏的也罷。這八年我什麼都不曾想過,隻想讓自己看的更遠,,看的更開,去做很多事,去學更多知識,讓自己充實忙碌的生活不會再懷念從前。也讓自己的現有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多姿多彩,去替換它。
在國外工作期間,我認識了麗莎,一個澳大利亞的女孩。她喜歡企鵝,她也喜歡海,她喜歡四葉草,也喜歡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她喜歡不同國度的文化,她喜歡去走遍這個世界。而她喜歡的一切,也都隨著相知相識,帶入了我的生活。她始終都是愛笑的姑娘,充滿著自信與朝氣,總愛穿著她那白色的短袖T恤或者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