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榮緩緩睜開了雙眼,盡管房中的光線比較黑暗,但是睜眼的刹那間的刺痛還是讓他輕吟了一句。
“老沈,你可算是醒了!”沈母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俯身趴在了丈夫的胸膛上,瞬間哭成了淚人。
沈長榮先是錯愕茫然,轉而接上了昏迷前的記憶。
妻子的話令他清醒,她身上的味道再也熟悉不過了,趕緊雙手抱住妻子的後背,一邊柔聲安慰,一邊活動著僵硬的手輕拍。
幾年的“活死人”生活,讓他的各種器官都處於休眠狀態,身體各處想動都動不了,還好可以說話。
“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沈小依快步跑了過去,一家三口相聚在一起的場麵格外溫馨感人。
易峰幾人自然會退出去,都在客廳裏等著一家人互訴衷腸。
石蘭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取出一個不透明的小瓶子,把入眠蠱裝了進去,封好,又放進了包包。
“小姑娘師承何處?”鬼七能看出石蘭動作的嫻熟,這絕非一日之功。
石蘭看了鬼七一眼,又望向了易峰,她的意思是在問,這老頭是誰?石蘭就這性格,很少跟陌生人說話。
“這位是一號身邊的鬼七老前輩,擅長針灸,醫術了得,跟你們局長是老相識,這兩位是鬼七老前輩的師弟,同為禦醫。”易峰分別介紹著鬼七三人。
“前輩有禮,恕晚輩眼拙,無意冒犯!”石蘭大驚,趕緊賠禮道歉,能安然待在一號身邊,跟皇甫浩南平起平坐,甚至是高他一等的人絕對不會是凡夫俗子!不過,石蘭也很納悶,這樣的存在怎麼會和易峰認識,而且看樣子還很熟絡?
“就別弄那些虛假客套話了。”鬼七擺擺手,他相當厭煩那些繁文縟節,知己之間不分年齡,覺得誰對眼,能跟自己合得來就不會在意對方的身份。
“是。”石蘭依舊拘謹。
“你的巫術是跟誰學的?”鬼七習慣把蠱術說成巫術,這是最原始的稱呼,想必是鬼七年輕的時候接觸過這類東西,但沒深究,不然不可能連個入眠蠱都收不了。
“是我奶奶。”石蘭如實回答。
“她是......石月秀?”鬼七猜測。
“您認識我奶奶?”石蘭對於鬼七的猜測很驚訝,要知道,石月秀已經幾十年沒出過石苗寨了,外界的朋友少之又少。
“石族長乃女中巾幗,識大體,明大義,我又如何不認得?”鬼七哈哈一笑,看著石蘭不住地點頭,“你禦蠱的手法跟石族長異常相似,想必是得到了她的真傳。常言道名師出高徒,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多謝前輩讚譽,石蘭愧不敢當。”石蘭被誇得羞紅了臉,連忙謙虛地回應著。
“石族長身體可還安康?”鬼七認識石月秀是緣於皇甫浩南,石月秀幾十年前的那份果斷離去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
“勞煩前輩掛念,奶奶身體康泰。”石蘭有問必答,她能從鬼七的話中感受到一絲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