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和楊穎二人結伴看夜景,不知道是京都的陰寒天氣還是剛才發生的事情,楊穎表現的有些興趣缺缺。
二人走上一座立交橋,行到中間,走向一側,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彼此間都沒有說話,氣氛稍顯尷尬。
“如果沒必要,跟那些人就少一些衝突吧。”楊穎突然停下了腳步,在易峰開口之前,轉身麵對著他,語氣嚴肅。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我逞強好勝,而是我如果不這麼做,他們就會得寸進尺,騎在我的頭上。”易峰說得很平靜,長時間的與人“對弈”,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處處逢敵的生活。
“易峰,你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你有家,有要守護的兄弟和紅顏知己。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出事了,他們怎麼辦?或者你換個角度思考,退一步講,你的對手們攝於你本身的實力,用他們的生命安全威脅你,你該怎麼做?”楊穎株連炮一樣發問,語速迅疾而略有焦躁。
“殺!”易峰沉默,良久之後,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殺得完嗎?”楊穎皺眉。
“總有殺完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易峰此時突然想起了君若跌入火海葬身其中的悲慘一幕,眼底兀然閃過一道冷芒。
“之後呢?你的世界就剩下了你自己,這就是你想追求的結果?”楊穎再度發問,她步步緊逼,她以順推式問答將易峰引入彀中,循環往複,成為一個死結。
“我易峰隻是一介凡人,不是悲天憫人的道人,也不是立地成佛的僧人。我有缺點,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想要對我不利,我自當百倍還之。”頓了頓,易峰轉而對楊穎笑道,“穎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我的想法並不能影響他人,該來的,躲都躲不掉。”
楊穎被反駁的啞口無言,正想組織語言繼續勸說時,易峰突然後仰,頭重腳輕,反身跌下了立交橋。
楊穎見狀臉色大變,這座立交橋少說也有個十幾米高,易峰是倒落下去的,頭先著地,恐怕會凶多吉少,趕緊探頭下望,瞬間鬆了口氣,大聲笑罵道:“臭小子,你要嚇死我啊你!”不知何時,易峰在空中已經改變好了方向,雙腳已然站地。
易峰右手高舉,衝著楊穎擺了擺,背對著她漸行漸遠。
楊穎就這樣目送著他離去,直到易峰身影在霓虹燈下模糊,與黑暗融為一體。
“別看了,都走遠了!唉,真是不明白你們,明明喜歡,卻非要裝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累不累呀!”楊穎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略帶調侃之色的女聲,聲音柔美,內含些許歎息。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楊穎知道來人是誰,轉過身沒好氣地白了這個妙齡少女一眼,“說吧,又闖什麼禍了?”
“穎姐,看你說的,我是那種不守規矩,給組裏抹黑的人麼?”妙齡少女笑嘻嘻地黏了上來,很親昵地抱住了楊穎柔軟的腰肢,仰起小腦袋衝其齜了齜牙。
“去去去,少來,我給你擦的屁股還少?”楊穎早就摸透了這丫頭的脾性,見她不說實話,出聲嚇唬,“沒事就早點睡吧。”說罷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