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中午時分便到達昆侖山山麓,正值冬季,昆侖山大雪封山,一片白茫。由於雪深沒膝,這裏鮮少有人走動,就連一些常見的動物都難以見到,不得已,二人隻得放棄雇傭車輛的想法,改用徒步登山。
雖然二人有十多年未曾涉足這裏,但超常的記憶力還是讓他們非常清晰地記著來時的路。
蓬鬆柔軟的雪地並沒有讓他們的行進速度慢多少,甚至有些超過了在普通路上的步伐,看得出來,二人或多或少有些歸心似箭之意。
雪花有吸附噪音的效果,因此,在這片白色世界,除了二人的腳步聲,就隻剩下了凜冽的風聲。
“跟了一路了,你的人,你去說。”易峰突然停下腳步,幽幽地對著身邊的紫流沙來了一句。
“還不滾出來!”紫流沙頭也沒回地大吼。
紫流沙話音剛落,在二人身後得有近百米的一棵大樹後麵,一個女人十分緊張地走了出來。
來人是紫音,不過,她可能沒有料到易峰他們會來到這嚴寒無比的地方,穿著單薄的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紫音小心翼翼地靠近二人,待到走到二人麵前的時候,羞愧地低下了頭,準備接受來自紫流沙的狂風暴雨。其實她已經很小心地在跟蹤了,就連行進都會踩在二人留下的腳印裏,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首領。”紫音囁嚅著看著地麵,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等待著大人的發火。
“長本事了,連我也敢跟蹤了,很好啊。”紫音的所作所為無疑給紫流沙的權威帶來了挑戰,沒有誰願意自己的下屬對自己心存不敬,隻是礙於易峰在,紫流沙才沒有發火。
“首領有舊傷在身,屬下隻是擔心首領的安危,這才出此下策,求首領原諒!”紫音連忙認錯,作勢就要跪下。
“我......”紫流沙揚起了一隻手。
“行了,別端了,人一大姑娘,千裏迢迢地跟著你,就是害怕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倒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沒看到人都凍成什麼樣了,真是的。”易峰不陰不陽地暗諷了幾句,便一手攔住了紫音,接著把自己披著的絨毛大衣脫下來,披在了紫音的身上,還帶著易峰體溫的大衣加身之後,紫音暖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頭。
這時的氣溫有零下二十多度,紫音這又露胳膊又露大腿的,不出幾個小時,絕對凍傻。
“授人恩惠,連個‘謝’字都不會說了嗎?”紫流沙眼中絲毫沒有同情的意味,紫音今天的表現讓他失望到了極點。
“多謝黑玫瑰大人,您的恩德,紫音永生難忘。”紫音感覺臉頰發燒,這倒不是顧念男女有別,不好意思,而是她想起了曾經,她幾度為難易峰,甚至是想要殺了他,如今,易峰不計前嫌,不僅為她說好話,還把唯一的一件大衣送她,頓時羞愧難當。
“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快滾!”紫流沙又是一頓臭罵。
“行了,來都來了,就讓她跟著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易峰大踏步地往前走去,充當紳士的代價,就是讓自己單薄的衣衫承受冷風的侵襲,還是走快點,讓身體熱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