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就是上帝啊!”
為了上帝,鄭經理幾乎是一路飛奔,到基地管理處去協調直升機的事。
所幸基地還真有一架直升機可以調配。本來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但在總參提前打了招呼的情況下,他居然在半小時內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中巴車火速將一車人帶到直升機停機坪,一架米8已經揮動旋翼等在那裏了。
一個小時後,米8將一行人帶到靶場,旋翼還在旋轉,阿克約爾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艙門。
“哇!好冷啊!”
也許他有點後悔這麼冒失,但軍人的身份不允許他後退。通恰伊也隻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
隻見莽莽草原上,散布著幾個巨大的彈坑,一個彈坑的直徑大約有50多米,隻是彈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而十字靶心上插的小白旗還在那裏,被風吹得瑟瑟發抖。
靶場工作人員都過來了。看著有些撐不住的土耳其人,有人遞上來兩小瓶二鍋頭。
“來,喝點暖和暖和!”
鄭經理一看,大驚失色,趕忙攔住。
“不行不行!他們是信教的,不能喝酒!不能喝!有教規呢!”
他奔走中東多年,深知他們教義裏的清規戒律。要知道,在沙特,你要敢拿出一瓶酒,會馬上把督察招來。
沒想到阿克約爾聽完翻譯的話,直接把小二拿了過來。
“阿拉伯那些王爺們不能,我們,能!”他擰開瓶蓋,嚐試著來了一口,眉頭瞬間凝固。
“哇!厲害厲害!”阿克約爾吐了吐舌尖,感覺就像吃了一團最厲害的辣椒:“oh!厲害!通恰伊,你也試試!真厲害這玩意!”
在場的中國人都哈哈大笑。老李又從靶場的弟兄們那裏拿了幾瓶,分給鄭經理和龍鎮海。翻譯會不喝酒,隻好幹看著。
“哥們!喝酒有啥不會的?張開嘴往裏麵灌不就行了!”
老李不停地給翻譯勸酒。靶場工作人員則帶著阿克約爾和通恰伊查看彈坑。草原都是沙土,所以彈坑特別大,而且很深。
“威力嗎,沒得說!你看看!”
看著彈坑裏燒得發黑的枯草,阿克約爾一言不發,似乎心裏有數。
他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對麵有個小山坡。
阿克約爾跟翻譯說了聲“excuse me!”就叫上通恰伊往山坡那邊跑。
他為的是更好地觀察彈坑的分布。
鄭經理試著拿打火機點煙,可是風實在太大,點了幾次都沒點著,隻好又把煙放回兜裏。
“這家夥,工作起來還挺認真。”
他把脖子縮在衣領子裏,跺著腳對龍鎮海說。
在現場的幾個人裏,龍鎮海算是能抗風的了。常年的艦上生活,尤其是冬天出港,那站坡的滋味,比起眼前草原上的風,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那風裏,還帶著水汽。
遠處,阿克約爾拿著望遠鏡四處觀察,還不時地跟身邊的通恰伊商量著什麼。
老李他們在彈坑旁邊的空地上烤火取暖,草原上沒木頭,燒的都是草,煙很大。這火箭彈還炸死了幾隻土撥鼠。兩隻雕正在享受著這送上門的美味。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草原上3點多的太陽,已經有些夕陽的味道。
“喲!一肚子詩書嘛!”鄭經理笑著對龍鎮海說:“畢竟是大學畢業啊!跟我們這些粗人就是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龍鎮海拿著二鍋頭的小瓶子跟鄭經理碰了一下。
“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可能是霍去病擊敗匈奴左賢王的地方。”
“霍去病?就是那個很有名又年輕的將軍?”鄭經理聽著耳熟,“哪個朝代來著?”
“漢朝,漢武帝時候。”
“哦!”鄭經理若有所思:“看得出來,你是以他為榜樣唄?”
龍鎮海小時候,翻爛了父親收藏的一本《史記》。對這位少年將軍的事跡可是爛熟於胸。充足的荷爾蒙讓他在多少個夜晚苦練功夫,期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冠軍侯一樣,裂土封疆。在他心裏,除了父親外,霍去病和南梁的陳慶之,是他僅有的頂禮膜拜的偶像。
“給我7000白馬,我能把日本收回來!”
正說著呢,米-8的機長走過來找到鄭經理:“他們看好了沒?我這飛機上沒裝雷達,不能飛夜航!草原上天黑得早,得快點了!”
“哦!我去催他!”
鄭經理趕緊拽著翻譯,跑過去找到阿克約爾。
“看好了吧?還滿意嗎?”
“不錯!很好!謝謝!”
阿克約爾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幾個人走下山坡。大家彙合在一起,和靶場的同誌告別。
“快!趕緊上飛機!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