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龍鎮海按倒在地的人,竟然是安德烈。
其他的人也趕到了,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尤其是王總師。
“怎麼是你?!”
安德烈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不說。
龍鎮海放開了他,問道:“另一個人是誰?”
安德烈依舊低著頭,“是佩斯科夫。也是船廠的職工,我同事。你們別追了,要抓就抓我一個吧。”
陳可法跑過來,蹲下身子,看著安德烈:“你們偷電纜幹什麼?”
安德烈不敢麵對陳可法的目光,“賣錢。電纜裏的銅,黑市上價格還不錯。”
“賣錢?你們很缺錢嗎?”陳可法很驚訝。
“已經半年多沒發工資了。我們也實在沒辦法,連麵包都買不起了。”
“組長,要把他們交給船廠嗎?”
龍鎮海搖搖頭,“把電纜找個角落扔了。”然後他低下身子,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到我們酒店坐坐吧,我們聊聊。”
安德烈上了工作組的車,和他們一起來到酒店。大家一起進了龍鎮海的房間。這房間稍微大點。
翻譯搬了把椅子給安德烈,他一屁股坐在上麵,身子在不停的發抖,雙手抱著頭,滿臉毫無血色。其他人各自找地方坐下。龍鎮海讓陳可法去弄點熱水,讓三個翻譯回去了,隻留了一個。
安德烈突然抬起頭,對龍鎮海說,“龍組長,有煙嗎?”
龍鎮海不抽煙,他朝王總師看了看,“有煙的話,給安德烈一根。”
王總師掏出一包阿詩瑪,雲南產的,那個年代是很好的煙,他自己平時也舍不得抽。他遞給安德烈,然後劃了根火柴,給他點上。
安德烈的手抖得厲害,火柴快燒到頭才點好。
剛點上,安德烈就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然後慢慢的吐出來。淡淡的煙霧,讓他迷離的眼神更加朦朧。
沒人說話,房間裏的氣氛頗為凝重。
這時候陳可法弄了兩瓶開水進來,給大家一人一杯倒上。龍鎮海給安德烈遞了一杯。
“你放心,我們不會跟船廠說的。”
安德烈聽到這話,很感激的看著龍鎮海,“謝謝你,龍組長。”
龍鎮海回頭問大家,“你們上周發的出差補助還有剩的美元和盧布嗎,都給我”。
大夥都低頭去翻錢包,都掏出一點,翻譯也拿了一點盧布,湊在一起,大概有三百多美元,幾萬盧布,交到龍鎮海手裏。龍鎮海把錢整理好,遞給安德烈。
“拿著吧。不過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跟佩斯科夫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