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龍鎮海大喜過望,差點沒跳起來,“真的太感謝您了!”他雙手握著涅夫斯基的肩膀,半天也沒鬆開,弄得涅夫斯基都有點疼。
“我找了三個地坊才找到他們。本來我想今晚就帶你去見的,可他和副手都在酒館喝酒,見到他們時,已經是醉醺醺的了,還好副手比較清醒,就跟他約了時間。現在基地也沒什麼事,除了喝酒,他們也沒什麼可以消遣的。”涅夫斯基搖搖頭,“酒能讓他們忘掉所有的痛苦,在中國,有這樣類似的意思嗎?”
“有啊,借酒澆愁,”龍鎮海和涅夫斯基回到客廳,“不過後麵還有一句,借酒澆愁愁更愁。”
涅夫斯基聽完,哈哈大笑,“真是至理名言!中國文化的確是富有哲理的文化,也難怪能一直流傳到今天,幾千年不倒。酒,隻不過是弱者逃避痛苦的麻藥而已!”
涅夫斯基給從冰箱裏拿出半瓶杜鬆子酒,倒了兩杯,遞給龍鎮海一杯,“晚上你就住這裏吧,明天我們一起過去。”
龍鎮海連連搖頭,“那怎麼好意思?已經很麻煩您了!我還是和司機去找個賓館吧!”
涅夫斯基擺擺手,“尼特卡附近本來賓館就少,質量也不好。我常年都是一個人住,正好你們也陪陪我。”他衝龍鎮海做了個鬼臉,“烏克蘭雖然窮,可房間肯定比你們中國人多!哈哈!”
龍鎮海和司機就在涅夫斯基家將就了一晚,第二天早上9點,他們吃完早飯,就驅車去基地,去見司令。
車到了尼特卡基地的大門,涅夫斯基探出頭來,跟看門的哥們打了聲招呼,他開了門,車就開進去了,直接朝跑道邊的一處四層小樓而去。
“最近怎麼這麼多人來?上帝又要眷顧我們了嗎?”門衛關上大門,嘀咕了一句,又縮著脖子回屋子裏取暖去了。
車開到樓下,涅夫斯基和龍鎮海下了車。門口有衛兵把守,不過沒帶槍。涅夫斯基跟衛兵打了個招呼,直接放行。兩人上了四樓,涅夫斯基先敲了司令副手辦公室的門,副手出來見到他,兩人熱情的擁抱了一下,接著就帶他們去了司令的辦公室。
副手壓根沒敲門,直接推門就進去了,涅夫斯基和龍鎮海都有些吃驚,這家夥膽子夠大的!
沒想到副手轉身讓他們進來,“隨便坐吧,司令員可能還得睡一會。”
兩人這才明白,司令昨晚喝多了,還得一會美夢醒醒酒。副手跟涅夫斯基打了個招呼,“你們等一會,如果有事就叫我”,然後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涅夫斯基和龍鎮海找了兩張椅子坐下。司令的辦公室是個大套間,外麵辦公,裏麵有個小臥室。坐在外麵,能隱約聽到司令的鼾聲。龍鎮海仔細打量了下司令的辦公室,空間不算大,大概30多平米,中間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張大辦公桌,後麵放著椅子,其他地方就隻放著四張接待用的椅子,還有一個文件櫃。牆壁上掛滿了相框,大都是前蘇聯領導視察和艦載機試飛的照片,其中有一張,裏麵一個肩膀上扛著一顆花的將軍和一位頭發花白的工程師模樣的人,以一架蘇-27K飛機為背景,右手都舉著大拇指合了影,姿勢和表情遠比其他照片活潑。
“那就是尼特卡基地的司令,阿克肖諾夫少將,跟他合影的是蘇霍伊設計局的總設計師,西蒙諾夫。”涅夫斯基小聲對龍鎮海說。
“哦???”龍鎮海若有所思,“他一直在這裏當司令?”
“是啊!蘇聯解體前就是了。”涅夫斯基站起身來,仔細端詳著這些照片,似乎想找回一些往日的印記,“他能留下來,主要因為他是個烏克蘭人。”過了一會,涅夫斯基又補了一句,“不過從根子上說,也還是個俄羅斯人。”
兩個人就看著這些照片,涅夫斯基跟龍鎮海說說曾經的故事。一直等到快11點。好像臥室裏的鼾聲忽地戛然而止,緊接著聽到床板猛一下搖晃的聲音。
看樣子是起床了。
臥室裏叮咚哐啷了好一陣子,門猛地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個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著軍裝,腳穿皮鞋,隻是這上半身沒係扣子,襯衫是胡亂別在褲腰帶裏,臉上滿是水珠,胡子也好久沒刮了。
這,就是阿克肖諾夫少將的第一次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