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開始的。”
此言一出,這事算是坐實了。尤金差點又站了起來,還好被別連科拉住了。
尤金差點沒背過氣去。
“瓦良格的圖紙是國家機密。偷圖紙是要坐牢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尤金氣憤的猛拍了椅子扶手一下,嚇得米哈伊爾一哆嗦。
別連科連忙勸著尤金,他覺得再讓廠長問下去,局麵有可能控製不住,就趕緊替廠長發問。
“圖紙是怎麼運出去的?”
米哈伊爾的嘴角抽搐著,他好好想了一下,回答說:
“分了好幾批。晚上他們派車,偽裝成收廢鐵的,然後裝車運出去的。”
“監控的錄像是不是你刪除的?”
“是!”
“他們是誰?”別連科問。
米哈伊爾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本地的一個黑幫。”
這時候龍鎮海問了一句,“黑幫?頭子是波波夫嗎?”
米哈伊爾不敢肯定:“好像是這個名字,不過不是我聯係的他們。”
“米哈伊爾!”尤金忍不住了,“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兩…兩萬…兩萬美金…”
“兩萬美金!”尤金又開始咆哮了,“為了兩萬美金,你就拿出去15%的圖紙?!全廠那麼多人,都指著瓦良格和圖紙能賣出去!你就為了兩萬美金,讓全場老小都喝西北風!!”
這下龍鎮海和別連科都來勸尤金消消火,隻有卡爾波夫還靠在牆邊,有事沒事地攥著瓶子喝一口酒。
別連科問了一個關鍵問題:“你說不是你聯係的他們,那是誰聯係的?”
米哈伊爾畏懼地看了看尤金,好像想說又不敢說,躊躇了半天都沒開口。
“你還是說吧,老夥計,不然沒人能幫你。”別連科估計米哈伊爾肯定在隱瞞什麼,“其實,那個人即便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出來。”
一聽這話,米哈伊爾頗為吃驚。因為當初這個人找到他時,他自己都沒想到。
“是…是…是羅曼諾夫…羅曼諾夫主任。”
果然是他。
龍鎮海和尤金對視了一眼,心中的猜測總算證實了。
“錢是他給你的?”別連科接著問。
“是。他…他…他說有買家想買圖紙,他也是為船廠好。怕其他領導不同意,所以私下聯係我把圖紙賣了,賣的錢他會給船廠的。”
“放屁!”尤金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要是能把錢給船廠,我這個廠長讓他當!!”
米哈伊爾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般地往後縮了縮。別連科和龍鎮海連忙站起來拉著尤金。
“那圖紙是你挑的,還是他挑的?”
米哈伊爾連忙舉起雙手,連連擺手,“是他!我根本不知道誰來買,怎麼會挑圖紙!”
“那為什麼不把圖紙全弄走?”
“他說,先弄這些,然後讓我先請個假,最好別讓人發現。其他圖紙以後再說。”
聽到這裏,龍鎮海趕忙問:“那拿走這些圖紙,他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米哈伊爾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負責給他們圖紙,其他的事,我都不清楚,我隻見過來運圖紙的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半小時後,龍鎮海、尤金和別連科從戈爾波夫的房子裏走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龍鎮海叮囑戈爾波夫,把米哈伊爾安排在他家附近住,保護好他的安全。
“你最好別出去,否則人生安全可沒人能保證!”
米哈伊爾一聽,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尤金急吼吼地要去報警,抓羅曼諾夫,被龍鎮海勸住了。
“第一,你沒有證據。連米哈伊爾都不能證明是他給的錢。而且,一旦報警,事情弄大了,關注的人多,我們買船就更麻煩了;第二,我們當務之急是推動交易盡快完成,並保護好瓦良格的安全。所以羅曼諾夫不重要,他們要幹什麼才重要!”
“那現在怎麼辦?圖紙也找不到,人也不讓抓,就這麼幹等著?”尤金忿忿不平地抱怨著。
龍鎮海平靜的回答:“現在這條線索已經斷了,我們得找個新的。”
“怎麼找?”尤金和別連科急忙問。
“一邊等,一邊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