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徐小平擦了擦汗,心還撲通撲通直跳。
電視上的小黑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人們給他套上花環,盡情地噴灑香檳酒。紅色的賽車服雖然不是很配小黑的膚色,但絕對契合喜慶的氛圍。
當然,現場主持人的皮膚也不必小黑白多少。因為…
他姓朱。
徐小平離開了辦公室,但沒關電視。
“讓他慶祝慶祝吧,也該好好釋放一下了。”
千裏之外的基輔,創侶集團的辦事處已經是歡呼一片。所有人都打開啤酒,碰杯慶祝。烏克蘭的同事紛紛向龍鎮海等一幹中國人表示慶祝。
“龍!真了不起啊!這人是誰啊?”
“他是台灣人,一個電影明星,特技車手!”
烏克蘭同事似懂非懂,“台灣?”
“對!台灣!”龍鎮海喝了一口啤酒,“中國的一個省!”
同事似懂非懂,但也附和著龍鎮海,舉起啤酒,“對!中國的中國的!來來!按照中國的規矩,幹杯!”
現在的烏克蘭,剛剛早上6點多。為了看直播,大家四點多就起來了。還好這一天是周日。慶祝以後,龍鎮海讓大家回去休息。奧嘉這幾天回尼古拉耶夫看父母了,也不在身邊。
辦事處就陳可法留下來和龍鎮海一起收拾房間。龍鎮海掃地,陳可法清理酒瓶子。
“組長!這幫二毛子真能喝!”陳可法一邊收拾一邊說,“差不多喝了四十瓶!”他一個瓶子一個瓶子地往垃圾桶裏仍,發出叮鈴哐啷的響聲。
龍鎮海笑著說:“這還算少的。他們一個人就能喝十瓶。奧嘉說,這樣的瓶子,她都能喝十二瓶左右。”
陳可法驚呆了,“十二瓶?奧嘉這麼能喝?”隨後他若有所思,整個臉像變臉似的露出詭異的笑容,“我說組長,你們到哪一步了?”
龍鎮海裝作沒聽見,繼續掃地。
“組長!問你呢!”陳可法不依不饒的。
“什麼哪一步?”龍鎮海沒好氣地說。
陳可法一本正經,“第一步,表白;第二步,牽手;第三步,擁抱;第四步,親嘴;第五步…”
陳可法的言語,還留有那個年代的痕跡。換作現在,很多人第一天就能百米衝刺了。
“去去去!”龍鎮海揮起掃帚,把灰全往陳可法身上掄,“哪有什麼一步二步,好好幹你的活!”
陳可法一邊跳著躲開,一邊用手擋著灰,“呸!呸!說不定你兩步並作一步呢!哈哈!”
就在這時,龍鎮海的電話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好像是烏克蘭當地的號碼,他按下通話鍵;“哈羅?”
“龍!是我!”
是奧嘉?
奧嘉怎麼會這麼早打電話?
龍鎮海趕緊回話:“奧嘉?怎麼了?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奧嘉似乎心情很低落,“龍!我爸爸情況很不好,血壓一直高,經常咳嗽。哥哥也不回來看他,一打電話就吵架,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龍鎮海一聽,隱約感到有些不妙,老廠長的身體估計八成是維克多氣的,“別急別急,奧嘉,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我哥哥那個公司,好像有什麼股東注資,他們準備近期就跟商務部提申請,把瓦良格買下來。他們還拉了羅曼諾夫叔叔當顧問。我爸爸知道了,哥哥打電話的時候,媽媽接的,他硬把話筒搶過來,罵我哥哥,兩個人就在電話裏吵了起來。”
股東注資?這可是個新情況,龍鎮海眉頭一皺,把掃帚也放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繼續聽。
“現在我爸爸成天陰著臉,一個勁地抽煙,也不怎麼配合治療。媽媽很擔心,老是唉聲歎氣的。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龍鎮海知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過於公於私,馬卡洛夫廠長的身體還是要緊。現在廠長家裏經濟也不是很寬裕,估計治療條件也不會太好。
“奧嘉,別急,你先把你爸爸的病跟我說一下,看看能有什麼辦法。身體要緊。他哪裏不舒服?”
奧嘉趕緊說:“血壓高,痛風,還有關節炎,很痛,經常整夜睡不著覺。”
“好!我去想想辦法!你別急,你哥哥的事,你就別管了。”
掛了電話,龍鎮海尋思著,得去給老廠長找點什麼藥,先把這疼痛的症狀給減輕了。不能睡覺,人會老得非常快。
一旁的陳可法看龍鎮海的表情不大對,就小聲問了一句:“組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