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行人都嚇傻了,一個個站在那裏,直到看著戈爾波夫兩個人拿著手槍靠過來,才紛紛四散逃走。
戈爾波夫去拉車門,門癟得厲害,根本拉不動。車窗裂了,不過還沒碎。
“你們快出來!快!”
車裏有四個人,兩個本地警衛,兩個使館派的武警。被撞出血的是坐在副駕駛上的伊格洛夫。後排的武警小夥子反應很迅速,立刻下車,掏出手槍,分別守著兩個方向。駕駛員鮑裏斯先打開車門,轉身對伊格洛夫大聲喊:
“你沒事吧?伊卡?”
伊格洛夫血已經流到下巴了,他忍著痛,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右胳膊好像骨折了!”
鮑裏斯趕緊站起身來對戈爾波夫說:“頭!伊卡骨折了!估計自己出不來!”
“把他拉出來!”戈爾波夫回頭衝另一輛車上的翻譯用力的招手,翻譯見狀趕緊打開車門下車,隻聽得他大喊:“您快點下來!對你們的小夥子說,讓他們注意警戒,我們去拉伊卡出來!”
翻譯馬上原話轉給武警小夥子,其實不用他們叮囑,兩人早就把防守的角度和線路都守好了,非常專業。
戈爾波夫收起槍,跑道車左前門,他讓鮑裏斯先彎腰進去,拽住伊格洛夫的脖子和左臂,把他慢慢拉出來。
“伊卡!你先往這邊躺下!”
鮑裏斯進了車子,把伊格洛夫的上半身慢慢放倒到駕駛位,然後身子後撤,讓出點空間,和戈爾波夫一起拽著他的衣服,把他拉出來。
“伊卡!你小心的你的胳膊,別碰著!”
“沒事!沒事!啊!…”
伊格洛夫大叫了一聲,估計是右胳膊碰到座椅了,鬥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到耳根。
“怎麼啦?!碰到你啦?!” 鮑裏斯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忍著點啊!很快就好了!”
鮑裏斯和戈爾波夫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把伊格洛夫往車外麵拽,等到他的腰出了車門,戈爾波夫讓鮑裏斯托住伊格洛夫的上半身,自己蹲下來抱住他的腰,把他的雙腳拖出車門,落到地上。
“怎麼樣?能站起來嗎?”戈爾波夫問,手不敢鬆。
“可以!可以!沒問題!你們鬆手!” 伊格洛夫咬著牙,先是蹲在地上,慢慢地自己站了起來,左手還按著右胳膊。
翻譯這時候也過來了,“沒事吧?要不要緊?”
伊格洛夫咬著牙,說不出話,戈爾波夫在一邊說:“右胳膊骨折了,要趕緊去醫院。”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戈爾波夫和翻譯抬頭一看,隻見陳可法那輛車後麵突然開過來一輛伏爾加轎車,一個急刹車停在車後不到1米遠的地方,車上迅速下來4個人。
“不好!”戈爾波夫剛要動,隻見兩個武警小夥子已經上去了。
不過還是遲了一步。
那4個人中為首的一個拉開車門,一把將陳可法拽了出來。戈爾波夫見狀,急紅了眼,腦袋嗡的一下,幾乎要炸開來。
完了!
這是調虎離山的計策。撞車是假,劫車才是真。
陳可法剛才一直看著前麵戈爾波夫他們拉伊格洛夫,尤其是翻譯出去以後,根本沒注意後麵的情況,甚至連有輛車停到後麵都沒看到。沒曾想車門一下子拉開了,一個毛茸茸的粗壯的大手,一把薅住自己的衣領,陳可法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臉朝下趴在地上了。
這時候武警小夥子和戈爾波夫都趕到了,可沒想到另三個人也掏出手槍,和他們對峙起來。
為首的家夥把陳可法按在地上,從體型上看,如同一頭熊按住一隻京巴。
他微笑著衝戈爾波夫搖搖手指頭,示意他們不要上前。
“我隻要文件,不傷人。”
陳可法的胸口抱著文件,頭上頂著一隻手槍,動彈不得。
戈爾波夫他們隻能和對方這麼對峙著。
大個子按著陳可法的脖子,叫過來一個人,把陳可法的雙手反綁著,然後把他身下的文件袋抽了出來。
“放了我的朋友!”戈爾波夫衝對方喊了一句。
大個子打開文件袋,把裏麵的文件翻了翻,點了點頭。然後朝戈爾波夫笑了笑:“放心,這就放,這就放。”
他把文件袋遞給自己的同夥,再把陳可法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來。陳可法臉上的皮都蹭破了,有幾道很明顯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