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鎮海和趙坤瞪大了雙眼,麵麵相覷。
隻不過趙坤是真瞪眼,龍鎮海是裝的。
“什麼?哦!對不起!”龍鎮海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女士,我們是香港來的,今天過來談筆業務,第一次到這裏,我們哪知道誰是迪莫曼斯?”
“香港?”初來乍到的,他們應該不會撒謊,這中年婦女也覺得很唐突,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對不起,打擾了!祝你們過得愉快!”
高跟鞋接觸地板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完全聽不見了。
又等了一會,龍鎮海拍拍櫃子:“好了,迪莫曼斯先生,您準備在裏麵待一上午嗎?”
“吱…”
櫃子門先推開了一條縫,裏麵一雙眼睛在骨碌碌地轉著。
“她,她走遠了嗎?”
龍鎮海把櫃子門拉開了,彎下腰來看著迪曼莫斯。
“早就走遠了。您不信的話,可以核實一下。”
“對對對!我給秘書發個短信!”
在櫃子狹小的空間裏,迪曼莫斯艱難地掏出手機,給秘書發了個短消息。
過了一會,手機響了,迪曼莫斯盯著屏幕,長出了一口氣,他抹了抹額頭的汗,轉過頭剛想出來,突然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幫幫忙!請…請扶我出來…腿…腿麻了。”
龍鎮海和趙坤一聽,趕緊一起上去把迪曼莫斯扶了出來。這位先生的右腿麻了,不能動,隻好由二位攙扶著,靠著左腿一蹦一蹦地坐到會議桌旁的椅子上。
“謝謝!非常感謝!”
經過這麼戲劇性的一幕,雙方倒沒有一般商務談判最初的隔閡感,幾乎可以直接稱兄道弟了。
坐在椅子上,迪曼莫斯還在平複一直緊繃的心情,不一會,秘書慌慌張張地進來了,她看到領導坐在椅子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劇情。
“先生!您?您真的在這裏?哦!感謝上帝!”秘書趕緊走上前,準備再盡一下下屬的職責。
沒想迪曼莫斯直接揮揮手,“沒事沒事!你出去吧!”
秘書愣在那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領導這是怎麼了?
“出去吧!”
“哦!”秘書趕緊轉身往外走。沒想到迪曼莫斯又突然叫住她。
“把我辦公室裏那瓶82年的紅酒拿來!我要跟這兩位先生喝兩杯!”
等秘書關上門,迪曼莫斯往椅子上一靠,臉色稍微平靜了些。他看到龍鎮海他們還站著,趕緊招呼兩人坐下。
“你們,是澳門創侶集團的吧?”
“對!我是集團駐烏克蘭辦事處的經理,龍!這位是我的助理,趙!”
“哦!歡迎歡迎!”
迪曼莫斯本想站起來跟他倆握手,但剛一用力,卻又皺著眉坐下來,看來這右腿還是不給力。
“您坐著!不礙事!”龍鎮海主動站起來跟迪曼莫斯握了手,讓他別動。
迪曼莫斯撓撓頭,抱歉地笑了笑。他本來頭發就不多,這手指好像在一片荒原中扒拉。西歐人普遍掉頭發比較早,而他又屬於其中的佼佼者。
“剛才,是您夫人吧?”龍鎮海笑著問。
“您怎麼知道?”迪曼莫斯略有些尷尬。
旁邊趙坤回了一句,“在我們國家,管這叫查崗!哈哈!”
“查崗?”迪曼莫斯還有些不解,龍鎮海詳細給他解釋了半天,聽到後麵,他自己都笑了。
這時候秘書把酒和杯子拿進來了。迪曼莫斯親自倒了3杯酒,迎接遠道而來,又幫了他大忙的客人們。
“幹杯!多謝你們!”迪曼莫斯跟他們碰了一下杯,“剛才多虧你們幫忙了,要不然,嘖嘖!”
言下之意,後果不堪設想啊!
“哈哈!路見不平嘛!”龍鎮海喝了一口酒,反正紅酒他也分不出來好賴,“剛在,尊夫人,到底怎麼回事?”
迪曼莫斯到也不隱瞞,估計這種事在當地也不算個醜聞啥的。
“昨天,我在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她在海牙,來到阿姆斯特丹出差,我陪她吃了晚飯,喝的有點多,就…就沒回家。”迪曼莫斯撇撇嘴,“快十年沒見過麵,也應該嘛!”
夜不歸宿?怪不得河東獅吼呢!不過龍鎮海轉念一想,以迪曼莫斯的職位,這晚間的應酬應該少不了,偶爾一次不回家,夫人就能怒成這樣?那得多大脾氣啊?
“您可不知道,我老婆,家裏厲害著呢!”迪曼莫斯意味深長地看了龍鎮海一眼,似乎還有點心有餘悸。
原來,迪曼莫斯的嶽父,是荷蘭銀行的大股東之一,這女兒從小可是嬌生慣養,雖說不上飛揚跋扈,但是要是迪曼莫斯犯了什麼事,尤其是男女關係方麵的,那可夠他喝一壺的。
“哈哈,原來是這樣!”龍鎮海和趙坤相視一笑,心裏想,這有錢人家裏,煩惱也不少啊。
“那您不怕今天晚上回去?會?…”
“沒事!”迪曼莫斯很詭異地一笑,“她下午就去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