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集:眾矢之的(1 / 2)

龍鎮海心裏咯噔一下!

“死了?!”

“對!”克拉夫琴科兩手一攤,“我也沒想到,前天我才接到報告。”

直覺讓龍鎮海把兩件事迅速聯係在一起,雖然這有點武斷,他的腦子在飛快地運轉著,難道,羅曼諾夫真的和圖紙失竊有關係,被人滅了口?果真如此,那後麵的勢力不僅凶殘,而且敵暗我明,豈不是創侶集團在烏克蘭的所有人都有性命之虞?

不!自己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您也別太擔心,龍艦長!”克拉夫琴科讓他放寬心,“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直接證據顯示羅曼諾夫參與了瓦良格圖紙失竊的事。也許有關係,也許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他在哪死的?怎麼死的?死了多久了?”連珠炮似地發問,很好地反映了龍鎮海此刻的心情。

“您別急,聽我慢慢說。是在基輔郊區的一條小河邊的草坪上被幾個農民看到的,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輕度腐爛,據法醫堅定,當時距離死亡時間大概有72小時。他沒有外傷,是中毒死的,表情好像很痛苦,胃液裏也發現了部分毒劑的殘留物。”克拉夫琴科歎了一口氣,接著用手撓了撓頭,“本來呢,這是警察的事,隻是事出蹊蹺,才轉到我這來了。”

龍鎮海敏銳地抓住了部長先生的隻言片語,“事出蹊蹺?您知道是誰幹的了?”

克拉夫琴科點點頭,又搖搖頭,麵露難色,這倒把龍鎮海搞糊塗了,到底啥意思?

“這麼跟您說吧。致死的毒劑是諾維喬克,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但我們知道,這是前蘇聯在冷戰時期研製的一種軍用級別的神經毒劑,克格勃經常用來暗搞殺。現在能在這裏這麼幹的人,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原來克格勃的人。”

龍鎮海倒抽了一口涼氣,連神經毒劑都出來了,“您是說,是俄羅斯人幹的?”

克拉夫琴科馬上擺手否認,“這隻是推論,我們沒有直接證據。不過我可以告訴您一件事。圖紙的事,是俄羅斯人幹的,而且還有烏克蘭國防部的人參與。”

“國防部?”龍鎮海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國防部長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嗎?庫茲穆克部長?”

克拉夫琴科慢慢地搓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跟龍鎮海解釋。這裏麵的關係,的確錯綜複雜。不要說局外人看不明白,局中人更是一言難盡。

“呃…怎麼說呢!您知道,我們以前都是蘇聯的地盤,解體以後,雖然軍隊和克格勃沒了,但是獨立後的各國,他們的武裝力量和情報機構,還有安全機構,都是以原來紅軍和克格勃的班底成立的,可以說藕斷絲連,表麵上分開了,各為其主,但彼此之間都有很深的瓜葛。我敢肯定,我現在的手下,就有俄羅斯的人。”

說到這,克拉夫琴科微微一笑,“當然,他們那邊,也有我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龍鎮海隱約明白了,一定是俄羅斯情報機構,勾結國防部內部他們的眼線,去船廠拿走了圖紙。

“可是,看守圖紙的,不是內務部的警衛嗎?!”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克拉夫琴科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提醒龍鎮海。

看著克拉夫琴科的手勢,龍鎮海啞口無言。他靠在椅背上,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這事,庫茲穆克部長知道嗎?”

“我敢打賭,他不知道。” 克拉夫琴科說,“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就過來找我了。說實話,我也不會告訴他。他是個好人,可是,他,我,都一樣,在各自的位子上能呆多久,誰都不知道。事情,能幹一樁是一樁。幹不了的,也隻能認命。”

克拉夫琴科雙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捂住自己稍顯疲憊的臉。陽光從部長身後的窗戶照進來,將桌子和地板染上一層金黃色,也將克拉夫琴科裝在一個背光的相框裏,仿佛一個靜止的雕塑。

此時的烏克蘭,正是一團糟。

前總理拉紮連科,現在是議會議員,正在領導反對總統庫奇馬的運動。當然庫奇馬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授意下,烏檢察機關正以濫用職權、非法開設海外銀行賬戶和貪汙等罪名對拉紮連科提起刑事訴訟。兩派鬥得不可開交,誰也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總統尚且如此,何況底下的部長呢。

龍鎮海想起來自己過來的路上,就看著一幫人在遊行,舉著大大小小的標語和牌子,把庫奇馬畫成希特勒模樣,高喊著政府腐敗,總統下台。他當時還覺得挺有意思。不過那些遊行的人,看上去怎麼也不像尋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