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客人進來了,米爾紮歐魯擠出點笑容,右手依然拿著話筒,左手往辦公桌前的椅子指了指,示意他們坐下。
姚大使笑了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二秘也坐了下來。米爾紮歐魯依舊對著話筒嘰裏呱啦,好像是在安排一個參觀活動。這倒也好,姚大使正好可以打量一下辦公室的陳設。
“挺有派頭嘛!”大使心想。
大概過了5分鍾,米爾紮歐魯終於開腔了。
“哎呀!不好意思!大使先生!下午我要陪艾切維特總理去看一個工地,就剩2小時不到了!他們居然還沒準備好!真叫人頭疼!”他是坐著的,好像也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讓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米爾紮歐魯搓著雙手,一副真是很抱歉的感覺。
“沒事!總理先生的行程,當然是最重要的大事!”姚大使把眼神從一副聖索菲亞教堂的油畫上收了回來,非常客氣地說:“我反正有的是時間。”
“嗯嗯!聽說中國人都喜歡睡午覺,所以您應該有時間,哈哈!”
聽著對方不太高明的玩笑,姚大使陪了一個笑臉。
“我今天來的目的…”
沒等姚大使說完,米爾紮歐魯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那艘航母的事!”他皺了一下眉頭,“您有好的解決方案了現在?”
“不知道您說的好的解決方案,是指哪方麵?”
“哦…”米爾紮歐魯往椅子上一靠,一隻手在把弄著自己很喜歡的萬寶龍鋼筆,“很簡單,隻要它有發動機,就能通過。”
姚大使一聽,這不還是老套路嗎?
“烏克蘭的造船廠和配套廠家早就停產了,上哪裝新的發動機去?”姚大使盡量心平氣和,“現在買家每天花在這艘船上的錢超過1萬美金。再拖下去,企業會破產的。”
米爾紮歐魯撇撇嘴:“大使先生,您為本國企業利益出麵,無可厚非。可我,當然要代表土耳其的利益。博斯普魯斯海峽航道情況複雜,氣候多變,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是沒辦法交代的。這一點,請您理解。”
這話除了冠冕堂皇,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了。
“不能有第二種辦法了?”
“或者…”米爾紮歐魯似乎要開一扇門。
姚大使趕緊問:“什麼?”
“你們先把它拆了,運到中國再組裝嘛!” 米爾紮歐魯兩手一攤:“這個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
一旁的二秘好像要發作,被姚大使一把按下。
“我的建議,僅供您參考!”
姚大使就跟一尊彌勒佛一樣,始終保持著笑臉。
“您的建議很寶貴。”他一字一句的說:“不過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總有一天,當這艘船到了博斯普魯斯大橋橋頭的時候,一切都會豁然開朗。希望到了那一天,我還能喝到您請的咖啡。”
“打擾了,再見!”
姚大使衝米爾紮歐魯點了下頭,就起身告辭了。米爾紮歐魯依舊坐在那裏,臉色有點發青,手都沒握。
“這個大使有點拽啊!”
米爾紮歐魯啐了一口。
“中國人,有什麼好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