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夜再無猶豫，讓人立刻去煎藥。
半個時辰後，藥煎好給蕭雲清服下，又過了半個時辰，蕭雲清陣痛的間隔再次縮短，穩婆檢查之後有些興奮地道：“夫人，已經開到四指了！”
蕭雲清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仗著自己身體好，還能談笑自若，但臉色也已微微發白。
司空夜就坐在她身邊，伸手握著她的一隻手，不斷給她擦拭頭臉上的汗水，並且跟她說一些外頭發生的事情，幫她分散注意力。
但他本來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平素也不曾注意什麼有意思的事兒，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覺得無話可說。
蕭雲清聲音稍顯虛弱，當然不了解她的人是聽不出來的，“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司空夜也是大汗淋漓的模樣，身上的衣裳顏色深淺不一，一看就是被汗水浸透之後又慢慢被身體煨幹了。
司空夜抿了抿唇，“你要不要喝點雞湯？或者吃點雞湯麵？不是說後麵好費力氣更多？若是不想吃便睡一陣。”
陣痛時時發作，蕭雲清哪裏能睡？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生孩子最要緊的還在後頭，必須得攢足了精神，便閉上了眼睛。
穩婆小心翼翼跟司空夜回稟：“城主大人，夫人今晚大概是不能生了，您還是先去休息一陣，這裏有奴婢們守著呢。”
司空夜不語，隻是輕輕擺了擺手。
穩婆便不再多說了，為了等蕭雲清生產的時候她們有精神，兩個穩婆是輪流在這裏伺候的。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蕭雲清的陣痛時間間隔已經縮短到了十數個呼吸。
穩婆再次檢查之後，更加高興了，“城主，夫人，已經開到七指了！”這就算是很順利了。
蕭雲清也沒想到陣痛到最後竟然會痛成這樣，半夜裏她還能忍著疼痛小睡片刻，到了現在根本就不能合眼，也沒心情跟司空夜說話了。這簡直比在身上砍幾刀還要疼！
司空夜眉頭緊皺，問穩婆：“你們不是說羊水會流幹？”
穩婆忙道：“城主大人放心，夫人身體底子好，不會有事，這樣平躺著也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了羊水的流失。”
東方破曉，蕭雲清的陣痛越發密集，若不是她久經生死，隻怕神誌都要有些迷糊了。
穩婆們又給她檢查了一次，這一次兩個穩婆都露出了笑容，對司空夜說道：“城主大人，請您暫避一時，夫人就要生了。”
司空夜抿緊了唇，“我就在這裏守著！”
穩婆有些躊躇，男人進產房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蕭雲清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司空夜，虛弱地道：“不然你出去等著？都是一樣的。”
“那怎麼能一樣！”司空夜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別的我並不在乎！”隻要你和孩子都能平安，便好。
後麵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但蕭雲清都懂，也就不再勸了。
熱水、幹淨的棉布、繈褓、開水煮過並用烈酒擦拭的嶄新的剪刀等物都已經準備妥當。
兩個穩婆給蕭雲清身下換了幹淨的褥子，讓她分開兩腿，開始跟她傳授用力的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