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頭追出到外邊,望著漆黑不見人跡的夜色,眼露殺機。
“火藥,拿槍來。”豹頭喊道。
那名叫火藥的漢子馬上遞過一條衝鋒槍。
豹頭接過槍,拉栓上膛,以自己為中心呈180度半圓快速掃射。
“突突突突突突”槍口迸出火舌,映亮他死灰般的眼神。
燕北聽到槍聲這下可慌了神,從小到大除了在電視上他還是第一次見識真家夥,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拿著衝鋒槍打。
冷冷的雨滴密集的砸在燕北臉上,燕北打了個激靈,立馬冷靜下來,他看到了旁邊的皮卡車,快速的移動過去躲在車身一側,密集的子彈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叮叮叮叮叮叮叮”與車身撞出火花。
燕北雖然躲的夠快,但還是有一顆子彈射穿他的右肩頭,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把懷裏的劉雨惜仍出去,燕北咬緊牙關,快要將牙齒咬碎,愣連哼都沒哼一聲。
現在燕北的左肩和右肩都受了傷,兩條胳膊就像斷掉一般,根本無法承受劉雨惜的重量,但他還是咬牙堅持,緊緊的抱著劉雨惜,如果鬆開手劉雨惜肯定會現形的,到時候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
“轟隆隆”天雷滾滾,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豹頭把彈夾裏的子彈全部射完,那個會隱身的家夥依然沒有現形。
豹頭把槍往地上一摔,氣急敗壞的說:“這小子受了野狼一擊肯定走不遠!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豹頭手下的幾個人聞言立刻四散開來,奔向雨夜搜尋燕北蹤跡。
劉雨惜依然在昏迷中,燕北生怕傷口的血被雨水衝落讓敵人發現,幹脆將就劉雨惜柔軟的身子抗在右肩,這樣即可以壓住傷口防止出血過多,行走起來也比抱著方便,當然這樣燕北的傷口會更疼。
不過他已經管不了那也多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躲開敵人的搜索,在電閃雷鳴中向無盡漆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風小了很多,雨也小了很多,燕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跟頭,他現在已經現出身形,他滿身都是汙泥,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安全了,天依舊黑,燕北實在走不下去了,他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長時間運用能力加上大量出血,他完全是靠意誌走到現在。
燕北轟然倒在一片泥水之中,劉雨惜就摔在他身邊,劉雨惜微哼一聲但是並未醒來。
燕北已經站不起來了,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了,全身的力氣就像都被抽走了。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嗎?燕北看向劉雨惜,依稀能看到她的臉,那令人魂牽夢繞的容顏此刻也像他一樣沾滿了汙泥。
不行,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把劉雨惜帶回去。
燕北使勁抽出一隻手,緩緩的移向劉雨惜。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到劉雨惜臉龐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被人一腳踩進泥水中。
一隻男人的腳,一隻穿著棕色皮鞋的腳。
燕北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難道被修羅幫的人追上了?
這隻踩著燕北手背的腳居然碾動起來,就像要把燕北的手碾下來一般。
疼,鑽心的疼。可是燕北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北抬眼望著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男人打著一把傘,看他的身形輪廓應該是一個年輕人,雖然看不清麵容,但燕北看出此人絕不是修羅幫那九個人中的一個。
他是誰?是敵是友?
就在燕北楞神的功夫,這個人又有了動作,隻見他掏出一把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燕北的心髒。
“呯”槍響了。
子彈射進燕北左胸心髒的位置,巨大的衝擊力似要將整個身體撕裂,燕北大腦一片空白,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不明男子抱起劉雨惜消失在無盡黑暗裏。
再見了,世界。
燕北緩緩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