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溶金(1 / 2)

舒帆的家客廳不算很大,裝修和家具看上去都是六七年前的風格,房間裏也略顯淩亂,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了的溫馨。房間裏麵傳來女人和孩子說話的聲音,舒服笑著拍拍了張長順的膝蓋:“你們也別瞎猜了,順子哥你忘了嗎?以前我去你家的時候,可是看到過好多你們在一起的照片。有援教的,有去福利院的,那會兒你跟我就說過,高帥是你好哥們。我看過他照片,今天當然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高帥也露著笑容:“我還以為你會算命呢!”

舒帆用大拇指挑著比了比房間的方向:“我媳婦兒他爹說了,說我今年有貴人相助能賺上大錢,還說什麼桃園三結義。我就想了,要是我有同甘共苦的哥們兄弟,那必須是順子哥,看來胡鐵板還真算對了!”胡鐵橋是舒帆的老丈人,在他們老家邯鄲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

“所以你住在桃園小區?等著我們來結義?哈哈,舒帆,咱們兩個誰大!”套關係肯定是需要的,而且高帥要做的事也非同一般的小事。不是鐵打的朋友,這事就會出大簍子。但高帥絕不是為了辦事才這麼說,一來舒帆是張長順信得過的人,另外自己也感覺這個舒帆很投眼緣,到是有點沒早點就認識的遺憾。

大概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投緣的人坐到一起很快就成了朋友。

兩個人一問年齡竟然同歲,隻不過高帥比舒帆還大上一個多月。張長順拍著自己的胸脯:“哈哈,你們比你們的,我肯定是老大哥了!”

舒帆雙手抱拳:“我最小,兩位哥哥以後別忘了多幫襯小弟。”

這樣子還真有點結義的陣勢,張長順征詢的目光看了看高帥,高帥也感覺話談的差不多了。他從懷裏取出一塊最小的50克的金條,輕輕的放在茶幾上推到舒帆的麵前:“這金條如果溶了做成其他飾品,你看做成什麼好?”

舒帆接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拿起金條正反看了看,他的眉心微微的跳了幾下,臉色有點凝重。自己做這行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拿著金條直接做成飾品。一個金條本身就可以作為貨幣保值,二來手工費根本劃不來。更何況這是奧運金條中的一根,嚴格意義上說,這金條的收藏價值要遠遠高於做成飾品之後的價值。接著舒帆看到了金條上一段的一組代碼,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看看張長順又看了看高帥,似乎心裏已經有了定數。

“怎麼樣?你就說個加工價就行!”張長順略帶焦慮的催問道。

舒帆並沒有直接回答張長順問題,而是轉頭朝臥室說道。“媳婦兒,今天順子哥在家吃飯,你去門口餐廳定幾個菜讓他送來?”

高帥抿著嘴,神情上並沒張長順那麼著急,從剛才舒帆的表現已經斷定,看似大大咧咧的舒帆是個相當細致的人,而且似乎他對金條的來源也很敏感。

女人帶著孩子出了門,舒帆站起身來,抽著煙在屋裏走了兩圈,忽然停在高帥麵前:“高哥,你能告訴我這金條哪來的嗎?”

“你這小帆真是的,問這問那,做不了就算了,我們找別人!”張長順有些不高興了,他是個直性子,絲毫沒感覺到剛剛舒帆和高帥兩個人的目光交流。

“大哥,我不是這意思。”舒帆將他按著讓他又坐了下來:“昨天晚上我就接到派出所發的通知單了,留意有沒有對金條進行加工的,單子上還印著批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塊金條就是其中一個。”他說著話舉著手中的金條。

張長順的臉都白了,這通知也下的太快了,誰說公安機關沒有效率?高帥緊盯著舒帆,憑他的直覺,如果舒帆想舉報他們就不會將老婆孩子支出去再說這件事。“小帆,你直接說吧,如果這件事你做不了就當我們沒來過。”

“兩位哥哥,你們誤會了!”舒帆將金條放在茶幾上:“這五十克的金條,即便是做成男士的項鏈,想不惹眼也得分成兩三條。如果要是做成戒指的話,那要做十幾個。這樣的活我在櫃台裏做太招眼了,每天拎著氣罐,油桶和工具回家也不現實。還有個辦法就是用輾壓機先把金條改變形狀,不過我還真覺得那樣太可惜了……”

張長順心裏嘀咕著要不要把實情跟舒帆說清楚,聽舒帆這麼說似乎接這活還有點難度,他為難的看了看高帥。

高帥心裏明白,既然做金銀加工的都收到通知了,那這件事可是越來越嚴重了,尤其現在又是奧運會前夕,這麼大的事一旦被暴露那後果肯定十分嚴重。他想了想然後誠懇的看著舒帆:“這金條怎麼來了,你最好不要知道,既然你覺得這活做不了,那就不用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