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籠罩了無邊的天際,蒼穹下鉛雲低垂,感覺就像馬上要下雨的樣子。城市的霓虹如同暗夜中的熒火般,在一片黑寂的背景下顯得有些孤獨。
南郊,一個廢棄水泥廠門前,空曠的場地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眼下能擁有轎車的還是少數有錢人。但這輛車的主人卻是一個不到30歲的留著時尚偏分的年輕小夥子。一摞頭發搭在前額,遮住了半邊臉。一件黑色皮夾克,一條黑色皮褲。英俊的臉帶著一絲滄桑,隻有眼中的陰鷙與狠辣透出他內心的險惡。他靠在車前蓋邊,嘴裏叼著一根35香煙,慢悠悠的吞雲吐霧,簡直酷斃了。
“鋒哥,他們來了。”一個在公路上放哨的馬仔急匆匆跑回來,報告道。
“嗯。”他點了點頭,扔掉煙頭,從車裏拿出一個密碼箱,扔給身旁一個最親信的馬仔,然後領著幾個手下朝不遠的公路上行駛來的兩輛轎車迎了上去。
“阿鋒,你們老大呢。”轎車停下了,下來八個穿西裝的男子,一如港產槍戰片中的黑幫行頭。其中一個地中海的男人遠遠衝著偏分喊道。
偏分男子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昆哥叫我來,貨呢?”
地中海手上變戲法般拎出一個黑色皮箱,手裏不知何時夾了根雪茄,瀟灑的塞進嘴裏,提著皮箱來到阿鋒麵前。
地中海打開黑色皮箱,裏麵有四個用黃色塑料袋包裹的磚頭。他拿出一塊黃磚,掏把小刀輕輕劃開塑料袋,刀尖朝裏麵一削,弄了點白色粉末在上麵,然後遞給阿鋒。阿鋒笑了笑,上前接過刀子,將刀尖上往舌胎上一沾,然後熟練的用手指往嘴裏攪了攪。
阿鋒衝旁邊馬仔點了點頭。馬仔打開密碼箱,一摞摞墨色的鈔票靜靜的躺在箱子裏。地中海嘴一歪,一邊揮手,讓手下拿著黑皮箱去跟對方交換,一邊伸出手跟阿鋒握手,還不忘拿下雪茄瀟灑的噴一口煙霧。
突變就在這時發生了。一聲輕微的悶響打破了這荒廢工廠裏的寧靜,有人慘叫一聲跌倒。雙方同時拔槍對峙,不知是誰先開的槍,又有人倒下。任何冷靜和解釋在這一刻都不再可能。雙方激烈的火拚起來。槍聲中,不斷有人倒下。
阿鋒帶著剩下的兩個馬仔退到一排廢機器後麵,剛才的火拚中,他損失了兩個手下,但也成功的幹掉了對方的首領,那個地中海男子。但對方本來人就多,且人人有槍,火力威猛。阿鋒一方很快就被壓製了。
這事太奇怪了。阿鋒稍一冷靜,就覺察到情況不對勁。對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易,老主顧,沒有理由為了一次交易而黑吃黑。但此刻雙方已經陷入僵局,阿鋒也不再想揭開答案的事。他隻想著把貨和錢都吃下來,說不定這次自己就能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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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煉放下汽彈槍,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我對他豎了下大拇指。就是這家夥連開了兩槍,才導致了雙方的火拚。他那兩槍都打在人的腳踝,就算不是太疼,倉促間也會立刻摔倒。
這時的我們,就埋伏在四周的隱蔽處。程煉的三支汽彈槍,由我、他和龍兵各拿一把。其他人除了水果刀,沒有其他武器。我們不打算殺人,等他們打完了,我們就衝出去把人打昏,然後搶錢。至於那袋毒品,我打算全部倒進下水道。
槍聲一停,我觀察著戰場,一方還有三人,另一方還有六人。再等等。
那六個西裝男失去了首領的指揮,雖然人多勢眾,但卻明顯沒有默契,居然在地勢不利的情況下發動了強攻。另外一方當中那個偏分頭的夾克男似乎很厲害,槍法極好,居然連續打倒了三個西裝男。人數天平倒轉,情況也發生逆轉。
利用西裝男損失慘重,不知所措的機會,偏分頭領著手下打出一波默契的反擊,又擊倒了對麵兩個西裝男。偏分男這邊也有一個馬仔被射倒。最後剩下的那個西裝男轉身想逃走,卻被偏分男追上,在身後補了一槍。空地上隻剩偏分男和他的一個馬仔。他讓那個馬仔去撿貨,卻在背後給了這個倒黴鬼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