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反擊(1 / 1)

當我恢複知覺時,圍毆還在繼續。麻木已感覺不到疼痛,恨意卻像蘇醒的岩漿開始浸滿我的心,灼熱的烈焰想將一切燒成飛灰,但心卻是冰涼的。

當一個流氓再次踢向倒在地上軟弱無助的我時,我那隻先前被踢了無數次,似乎已經不能再用的手忽然抬了起來,並且準確的抓住了他的腳腕。

哢嚓,骨頭碎裂的響聲清晰的傳進周圍每一個人耳朵裏。沒有人看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伴隨著那流氓驚心動魄的慘叫聲,我扔開他那被捏碎的腳,重新站了起來。在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一個瘦高個兒的黃毛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衝向我劈頭蓋腦就是幾拳。

他原本迅猛的拳頭,此刻卻猶如老式電影裏滑稽的慢動作,我不但能夠清晰判斷他攻擊的部位、拳速、力度,同時還能夠從容輕鬆的使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破解。在一輪狂暴的攻擊被我輕易的化解後,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懼。隨後,我切入他身前的空隙,閃電般捉住他的兩隻手腕。在看到他絕望的眼神後,我的兩隻手同時用力。

哢嚓,跟剛才那個流氓一樣,他享受到了分筋錯骨手的待遇。這詭異的一幕令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個流氓的速度很快,但我似乎根本就沒動。

我扔掉那個殘廢的黃毛,安靜的看著剩下的流氓。當我連續收拾了兩人後,其中一個明顯是這夥人中最強的一個,其他人都生出一種極端矛盾的心理。剛才還是他們手中魚肉的胖子轉眼間成了令人恐懼的煞神。難道眼前這個肥胖矮小的男人,剛才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實力?又或者……他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我並沒有給這些胡思亂想的人更多臆想的機會。我走到其中一個還在發愣的流氓麵前,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啪,清脆而響亮。我沒有繼續動作,那個家夥卻一下子被打懵了。直到我又扇了他一耳光,他才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他撿起腳邊的半截磚頭朝我頭頂砸落。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眼看就會出現血腥的一幕了。

我沒有任何反應,對人群裏幾個善意提醒的聲音置若罔聞。就在磚頭降臨我頭頂的刹那,我搶過了他手裏的磚頭,輕輕的砸在他的腦袋上。注意,是特意輕輕的砸,我擔心稍微用力的話,他的整個腦袋會被我砸得陷進胸腔裏。但即使如此,磚頭還是砸開他的腦袋。汙黑的血從他頭頂淌下,流滿了整張臉頰,看上去像個鬼。他頹然地倒在地上,渾身還在不停的抽搐。但我知道他不會死,我掌握了下手的力度,他隻是受了過度的驚嚇罷了。

“媽呀!”一個流氓發出一聲怪叫,想擠出人逃走。但我卻在他剛剛邁步的時候,趕到他的身後,閃電般的拳頭印在他後背,他的胸前被打得突出來一個拳頭。但我仍然沒有置他於死地的想法。雖然我是正當防衛,但畢竟殺死人是很麻煩的,稍不注意就是防衛過當了。這一拳的力度剛剛好把他打得失去戰鬥力,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

抱歉,給你一點內傷,從此每逢陰雨天你就會胸口疼痛,像螞蟻鑽爬一樣難受。也就是每當下雨的時候,你會想起我。

“你們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戰鬥,這才不會辱沒流氓之名。”我教訓剩下的流氓。

剩下的人放棄了逃跑,有一個膝蓋一軟,跪了下來。有了第一個,也就有第二個,其他四個先後都跪下了。他們伏在地上,一個個嚎啕大哭,乞求我的饒恕。但我感覺到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悔改,而是迫於我的強勢放棄了抵抗。這些人,留下來都是禍患。

我,當然不是好人,但我至少有是非觀念,我可以分辨好壞,有微弱的正義感。既然他們投降了,我就不好再動手收拾他們,但這不妨礙我出陰招。我將遊走於體內的那股氣貫注到手掌,假意去扶那幾個流氓。或者是被我的強大震懾,他們並沒有偷襲我,但我卻用暗勁震斷了他們體內的經脈。他們現在還不覺得,當他們要用力的時候就會發現不對勁了。

“都走吧,改過自新,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我對他們說,他們一邊道謝,一邊穿過人群消失在夜色中。我忽然發現自己虛偽的時候也很有迷惑性,比流氓還流氓。

杜鵑還站在那裏,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幻。驚懼、恐慌、懷疑、好奇、害怕,總之,我轉過身麵對她的時候,正對上她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

“五百塊,今晚,你答應我的。”我說。

“不行,五百隻能吃快餐。”她居然能按捺住全身的顫抖,強橫的說。我佩服她,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即使害怕也不輸掉自己的個性。

“好。”我不想在大庭廣眾跟她爭辯,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家還是我家?”

“跟我走。”她轉身朝外麵走去,我跟在她身後,從好奇的人群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