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魂的等級,本就能注定很多東西的。
楊休當然也知道,所以他點頭。
而後,布雷的拳頭已經動了,這個才少年,帶著他四年來的努力,四年來無時無刻不想揮出的一拳,帶著全身的念氣功力,拳頭上爆出了黑藍色的念氣光華,一頭黑藍色的虎影仿佛在他的體表浮現,他就如一頭猛虎,一頭狂瘋的猛虎,揮出了自己的利爪。
楊休沒有動,這樣的一拳,這樣的一爪,這樣的一個攻擊,無論是度還是力量,無論是出拳的氣機還是動靜,他都不需要動,麵對血薔薇那種殺伐之重的人他都已經不需要動手,何況是布雷?
或許現在的布雷的確已經是有登堂入室的武者了,但是卻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這大6上,或許已經很少有人能突破禦念珠觸碰到他了,觸碰到他也不一定能透過他無時無刻散在體表的雄渾念氣了。
可是事情往往是沒有絕對的,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也可能生的。
罕有人能突破的禦念珠如果沒有用出來自然能夠被人突破,雄渾的阿拉頓陛下的一半功力如果收縮到極致,自然體表也就成了一個平凡的血肉之軀。
所以,楊休倒下了。
被一隻縈繞著黑藍色光華的拳頭,被一隻浮現著猛虎的身影,一拳轟在了腹上,輕易的撕裂了他的肚皮,狠狠的將他轟了出去。
於是布雷愣住了。
於是楊休笑了。
布雷疑惑:“為什麼?”
他今來不是來贏得,他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他隻是來泄的。
楊休的功力再度充盈了身體,覆蓋了腹上的痛楚,他起身,臉色卻更加蒼白,自然也聽到了布雷的話。
為什麼?
這問題,他已然回答不出來了。
就好像他也問不出來,那位為什麼要殺他一樣,有很多東西,本來是不需要回答的,而有些東西,也本來是問不出口的。
楊休離開了。院子裏隻剩下了布雷,他就靜靜地站在泥濘的院子裏,而後,他的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佝僂著背脊,穿著一身麻布粗衣,脖子也彎著,頭也總是低著,褐色的長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這樣一個人看上去就是孱弱的。未來伯爵繼承人的身邊,總是要有些特別的人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認為他是孱弱的,那這個人一定已經離死不遠了。
“為什麼?”
他又聽見了布雷的喃喃自語。但他隻是沉默著,很多問題不需要答案,就像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釋一樣。但是這個身影看著院外。他的眼中絕對是凝重的。
他相信,如果之前出手的不是布雷,如果之前出手的是他或者換做任何一個別的人,那麼現在這個院子裏,一定已經多了一個死人。
那個死人絕對不會是那個少年的。
楊休的這幅樣子,當然也不敢讓紅衣看到,巧的是,他正好碰到了馬勒侍衛長,而且這位侍衛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就要跟著他了。這讓楊休想起了父親和他的會把自己的護衛隊暫時交給他的話。而對他受傷的原因,似乎馬勒也清楚的很,馬勒的話真的很少,能不問的他當然不會問。
在馬勒的房間裏處理了傷口,換了身衣服,楊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帝都貧民區的夥伴來,所以楊休突然想要出去看看自己的那群夥伴了。
“馬勒叔叔,這麼好的氣,出去走走吧,”
“好。”
就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馬爾夫卻送來了一份邀請函。
一封念氣公會的邀請函。
在看到這封邀請函的時候,楊休突然看到一直很是平靜的馬勒侍衛長那如劍一般鋒利的眉頭好像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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