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在木屋內的確看見玥王妃側身讓道,但婢女在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便忽然一推,將她推到在地……”
果然。
皇帝聽了這話後,分明已經動怒,顯然是相信了欣貴人所言。
“來人,將這女子拉出去……”他擺了擺手,壓著胸口的怒氣道。
“誰敢動!”南宮玥沉聲喝道,嚇得那幫護衛噤聲站住。
他緩步擋在郜尋雪的麵前,目光如炬。
欣貴人目光一寒,嘴角卻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道:“殿下這是要為紅顏一怒嗎?甚至不管您的父皇?”
果然,皇帝聽到這話以後,眸光中的殺意更甚。
他可以容忍後宮算計,但不可以融入自己的兒子被美色所惑,尤其是,還是個曾入過皇家監獄的女子。
“空口無憑,僅憑現有證據,不足以認定此事為王妃所為。”他沉聲道。
雖然他有護她之心,但這現場,分明處處端倪。換個人,他同樣會說這樣的話。
欣貴人攙著皇帝,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這般人畜無害。“這麼說,玥親王是有證據證明郜姑娘的清白咯?”
南宮玥冷笑,道:“證明清白?這是愚人的做法。莫須有的罪名如何證明清白?不如欣貴人證明一下自身的清白?”
自古冤假錯案,皆因要求人證明自己沒有做過這件事而來。此後他主管刑部,首先要求的便是斷案要講證據,而今欣貴人竟然在他麵前班門弄斧?
“你!本貴人一直在房間中未曾出來,難道不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欣貴人有些生氣地道。
“未曾出來?誰知道你是否和這婢女串通,又或者,誰知道暗地裏不是你指使?”南宮玥不以為然。
“強詞奪理!”欣貴人怒吼。
“夠了!”皇帝似乎被這兩人弄得頭都大了,沉喝一聲。
二人立刻噤聲。
見狀,郜尋雪不慌不忙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一字一頓:“陛下,請聽民女解釋。”
“你說。”皇帝冷眸道。
“欣貴人稱她見我時,我確實側身靠在牆上讓路,如果按照丫鬟所說,我推到她,那麼她的方向應當是朝著欄杆方向撲到,如何能將茶杯摔到牆邊的柱子上?”
她一字一句,沒有絲毫懼怕,緩緩解釋道。
她知道,今日如果解釋不清,必死無疑。可奇怪的是,越是麵臨死亡,她越是冷靜到仿佛不像個常人。
“許是我看錯了,你是靠著欄杆讓道。”欣貴人瞪著她,恨恨地道。
郜尋雪沒有絲毫懼色,隻是轉眸看向欣貴人,緩緩道:“若是按貴人所言,婢女摔倒是為我所害,那麼她而今應該是在靠近樓梯的位置,如何能摔在我的麵前?可見這婢女在撒謊。更何況,一樓外間的桌上便有茶水,為何她偏偏要從二樓的這裏取用茶水?”
剛剛婢女摔倒時候,明顯臉著地,頭向著花瓶的方向,即朝著牆的方向。如果是郜尋雪推搡的話,那麼她摔倒的地方必然在靠近樓梯的位置,可此時……
在場的都是人精,簡簡單單一番話,瞬間了然。
尤其是郜尋雪最後的一句話,直接點出了最大的疑點。
一切,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