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掉幾次襲擊後,郜尋雪忽然想到那個雲淡風輕的男人。
隻是,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王妃,坐穩了。”穿過幾處險之又險的狹縫,外頭的護衛忽然提醒了一句,而後飛速一般地朝著大道疾馳。
聞言,她立刻拉住窗沿,將自己死死固定在座椅上。
轉頭,她從馬車後麵的小窗戶裏,瞟見身後大群的駿馬奔馳。
顯然,有人想讓這群駿馬擋道,讓自己根本沒辦法準時到達約定地點。
設計還真是精妙。
隻是,京城大街百日是禁止飛馬的,寒政宇這一次,未免也太冒險了一點。
護衛的車技很好,即便帶著笨重的馬車,也絲毫不比身後的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慢。兩方就這樣維持著一種微妙而穩定的距離。
直到……漸漸靠近鬧市區,那群騎著駿馬的人才消失在飛塵之中。
她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出意外。
“玥王妃駕到。”馬車飛馳,穩穩地停在落紅塵客棧的門口。
左絕塵此刻正遙遙站在屋頂,神色晦暗地盯著緩緩從馬車上下來的郜尋雪。
他查過她,她的生平與秋紫夕並無半點交叉。
她,到底是誰?
秋紫夕到底有沒有活著?
聽著外頭響亮的呼喊,寒政宇的臉色瞬間黑了不少。郜尋雪正緩步而來,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
果然是你,寒政宇。
“寒公子,別來無恙啊。”她邁著輕快的步伐,故意走到他的身邊打招呼,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古代閨閣女子,最符合禮儀的做法便是笑不露齒。可郜尋雪這次的笑容太過燦爛,一排整齊的小牙盡數露出,臉上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
這種笑容,與秋紫夕如出一轍。
莫名的,寒政宇臉色微變,但終究他還是笑著點頭打招呼。
雅間內,儒士林給兩位都倒上茶,然後問道:“你們誰先開始?”
“玥王妃先吧。”寒政宇故意做出大方的模樣。
郜尋雪倒也不在意,反而落落大方地將隨身攜帶的箱子打開,遞到儒士林的麵前道:“這是最新的紮染技術染出來的布料,這裏有千塊樣布的花紋,可以看到,每一個花紋都很美觀大方,而且獨一無二。這種異域風情的花紋會很受您客戶的喜愛,至於京城方麵,以摘星閣為媒介,這樣的布料花紋也能流行起來。至於報價方麵,和普通絲綢染製品的價格一樣。”
這一番話,她說得胸有成竹,語氣也十分流利。偶爾老先生困惑的時候,她還能熟練轉化成洛陽話來解釋。
看著箱子裏的樣布,手感和色澤,儒士林不住地讚歎。
獨一無二,這可是非常大的賣點,更何況價格還是一樣的,這非常讓人驚豔。
“那請問王妃,這樣的布料生產難度有多大?工期有多長?如果要量大的話,可否有什麼困難?”
儒士林很是心動,但他還是很理智地問出這些問題。
聞言,她驕傲地將頭一揚,笑道:“根據目前的技術,隻要天氣方麵沒有問題,10個人兩日內便可染出千匹絲綢。這些便是我們絲綢染坊這兩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