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不說話。
我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大聲說道，“你聽到了沒有？”
她似乎嚇了一跳，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在我強勢的眼神下，她似乎屈服了，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放開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過於激動了，有可能嚇到她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對她說道，“對不起。”
她沒有說什麼，揉了揉被我捏痛了的肩膀，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周身安靜，夜風習習。
過了一會兒，馬婷婷突然說道，“李陽，你……會不會……”
“什麼？”
“你會不會因此而看不起我？”她說道。
“不會。”我說道，“隻要你不再去那種地方，我就不會。”
“我以後再也不去了，我答應你。”她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道，“你知道嗎，那種地方，會毀了你的人生的。”
她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很有原則的，我隻是陪他們喝喝酒，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做的，他們一旦要是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不幹了。要不，剛才也不至於被何姐罵了……”
我歎息一聲，說道，“你可以去問問那裏麵的女孩，我敢跟你打包票，她們一開始進入這行的時候，沒有一個不是這麼想的，都是隻想撈點錢就全身而退，可你看看她們，有幾個全身而退的？”
馬婷婷不說話了。
“剛開始你是新來的，他們可以忍受你，但時間長了，誰能忍受你這樣？不奉獻身體，光喝喝酒就拿錢，沒有這麼好的事兒的。”我說道，“你相信我，我以前在警……在北京的時候，接觸過這樣的女人，一開始都是想，都想保持身體的清白，輕鬆撈點錢就走的，但到了最後，沒有一個身體不淪陷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馬婷婷看著我，“為什麼？”
“因為真正淪陷的其實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和思想。”我說道，“大部分女孩，確實是開始在裏麵輕輕鬆鬆的撈了一筆錢，然後就出來了，但出來以後沒多久，無一例外的全部都又會回去，因為那種賺錢的方式，早就已經將她們的價值觀都摧毀了，一晚上喝喝酒聊聊天好幾千賺回來的，誰還會辛辛苦苦的去上班一個月才賺幾千塊？萬一再受點委屈，肯定是又回去了，接著就會想反正外麵賺錢那麼辛苦，讓沾點便宜也沒什麼，然後一點一點的，就淪陷了，靈魂也就一寸一寸的掉進那個黑洞裏，慢慢的再也看不到岸了……”
“求求你，別說了。”馬婷婷捂住了耳朵。
“你有很好的未來，不要為了眼前這點錢葬送了自己的未來，好麼？”我說道。
馬婷婷在黑暗裏默默的點了點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說道。
她站了起來，我送她到宿舍樓底下，對她說道，“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嗯。”她說道，“其實，我隻是不想欠你的……你懂麼？”
我一愣，她轉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