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見到他開始,他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說心裏話,確實有些嚇人。
好在他說完以後很快就笑了起來,將方才那種有些嚇人的表情衝淡了。
“好了,我走了。”老頭兒笑道,“你快回去吧,美女還等著你呢。”
說著他轉身就走了。
“喂!”我喊住了他。
老頭兒一回頭,問道,“幹什麼?還有別的事兒?”
“您貴姓?”我問道。
“我姓王。”老頭兒說道。
“王大爺。”我說道。
這聽著怎麼那麼像傳達室的?不過他這個狀態,倒是更像老年版的隔壁老王。
他皺了皺眉,說道,“太難聽了。你還是把中間那個大字去掉吧。”
“王爺?”我一愣。
“唉,對咯。”他這下滿意了。
“您還真會自抬身價。”我說道,“一個配鑰匙的鎖匠自稱王爺,這要是擱在一百年前,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老頭兒笑了笑,並沒有反駁,反而問我,“你叫什麼?”
“李陽。”我說道。
“又普通又沒個性。”老頭兒說道,“你父母肯定也沒什麼文化。”
“你……”
他笑著離開了。
我便走了回去,回去以後,楊老師還在樓道,問我,“老人家送走了?”
我點了點頭,“送走了。”
“真是難為他了。”楊老師說道,“早知道他是個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就不該叫他來,你說這麼晚了,黑燈瞎火的,萬一摔著了可怎麼弄?”
我笑道,“他可巴不得來呢。”
楊老師一臉嚴肅的說道,“李陽,我發現你可是越來越沒禮貌了,不管怎麼樣,人家那麼大年紀了,你怎麼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還處處針對他,你這樣,老人家心裏多難受?”
“楊老師,您就放心吧,他心理可沒您想的這麼脆弱,再說了,我看他呀,雖然是上了年紀,可人老心不老啊,你沒看他一直盯著你看呢。”我說道。
“越說越沒譜兒了!”楊老師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見她生氣,便不再說老頭兒的事兒了,“那門沒開,您晚上怎麼弄?”
“我去陳老師那對付一宿就是了。”楊老師說道。
“陳老師不是出遠門了麼。”我說道。
“哦,對對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楊老師說道,“這可怎麼弄呢?”
我猶豫了一下,正打算邀請她留在我這兒睡,她卻說道,“要不我問問你們劉老師她丈夫回來了沒。”
她說完就下樓了,劉老師就住在樓下,她去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開門,又走了上來,說道,“怎麼沒人呢?”
“楊老師,我看……要不您今晚上就睡我這兒吧。”我鼓起勇氣說道。
楊老師一愣,“睡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