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上,你弄痛我了(1 / 3)

君寧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找,但礙於常德與君雯也都來到現場,便沒開口多說。

君雯冷聲斥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下崖去找!皇上若有個好歹,提著你們的腦袋來見。”

白楉賢與常德各領了一隊人馬下崖去尋找兩人。

君雯轉而看向擅自離開的君寧,對禦林軍吩咐道:“來人,護送寧王爺回府,若再有差池,本宮唯你們是問。”

“臣遵旨。”禦林軍跪地領命。

君雯表麵上是派禦林軍保護寧王爺,實則卻是監視他,以免他再做出落井下石的舉動。

“寧王爺,請吧。”禦林軍首領大步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君寧冷哼了一聲,轉身拂袖離開。

待所有人離開,君雯站在崖邊,看著崖底,墨眸蒼茫一片,久久不語。

墨白站在她身後,焦急的喚了聲:“屬下無能。”

君雯遲緩的回頭,漂亮的鳳眸微眯著:“告訴本宮,剛剛那個刺客是誰?”

墨白的聲音平靜,眉頭卻緊蹙,想起方才皇上護她時緊張的模樣,大概就猜了出來:“應該是賢妃娘娘,因為賢妃不見了。

不過公主放心,斷崖不高,崖底又茂林叢生,他們二人都身懷武功,還有生還的希望。”

君雯一笑,笑靨中含著無助:“墨白,本宮知道你是我皇兄的心腹,但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皇兄真出點什麼事,朝廷內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天下必然大亂,你身為皇上的暗衛,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

“是。”墨白當時也沒料到寧王會如此膽大妄為,直接向皇上襲擊,一時隻顧著給賢妃營造脫身機會。

君雯親自帶了一隊人到崖底尋找,找了整整三天,卻隻找到了君修冥,卻沒有尋找到若離的蹤跡。

渾身是傷的君修冥任常德怎樣勸說也不願回宮,甚至罷朝,也要寸步不離的守在懸崖下。

被迫無奈為了能快些找到若離,幾人隻好分開行動,君雯帶著墨白去了另一邊的村莊。

君修冥則與常德往了南邊去,白楉賢則獨自一人領了一隊人馬。

“皇上,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讓張太醫看看?”常德擔心的開口。

“朕沒事,到下一座村莊尋找吧。”君修冥翻身上馬,帶著禦林軍一個村莊挨著一個村莊的尋人。

他們翻遍了崖底,也並沒有找到若離的屍體,那就證明她還活著。

隻是若離受了傷,根本走不遠,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在斷崖附近的村落中。

君修冥所料不錯,此時,她果然在一個名叫王家村的小村落中。

那日她從崖上墜落,被崖下幹枯的藤木纏住,才躲過一劫。

但她也傷的不輕,除了內傷以外,墜落的途中被堅硬的枯枝劃破皮肉,幾乎遍體鱗傷。

她硬撐著走出崖底,在王家村村口倒下的時候,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將安笙救起的是一對老夫妻,以種地砍柴為生,淳樸和藹。

安笙騙他們說自己是孤女,采藥時不小心從斷崖上摔下來。

他們憐憫安笙身世孤苦,對她格外照顧。

“若離姑娘多吃一點,大夫說你失血過多,老婆子特意煮了豬血給你,這老話說得好,吃哪兒補哪兒啊。”年邁的婆婆臉上堆著和藹的笑,將油膩的豬血湯遞到安笙麵前。

“謝謝婆婆。”安笙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或許是在萬花穀內用慣了血去栽培各種蠱蟲,對於血這種東西,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抵觸。

“你看看這張小臉蒼白的,老婆子看了都心疼。”婆婆又道。

“好在從上麵摔下裏的時候,沒刮破這張小臉,不然就真可惜了。”一旁老頭子插了一句。

目光停留在安笙精致如陶器般的臉蛋上,老人的目光很溫潤,沒有半分褻瀆,更像是欣賞這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安笙低頭一笑,繼續扒飯。

原本安靜的小院落,卻突然被一陣馬蹄聲打破,幾十匹駿馬駐足在小院外,緊接著,房門被咚咚的敲響。

“來了來了。”老漢絲毫不敢怠慢的跑去開門,院門打開,兩隊禦林軍破門而入,整整齊齊的站在了兩旁。

老漢哪裏見過這種架勢,膽子又小,險些沒嚇暈過去。

“各位官爺不知有何貴幹?我們老夫妻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絕沒有做過作奸犯科之事啊……”老婆子哭嚷著說道。

為首的禦林軍首領倒是架勢十足,板著臉問道:“我問你們,這兩天是不是收留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是,是啊,是一個從斷崖上摔下來的孤女,我們夫婦看那女孩子可憐,就將她留在家中養傷。”老婆婆本本分分的回答,一看便是個連說謊都不會的人。

“還不將人帶出來,小心把你們當成共犯一同抓緊大牢。”禦林軍首領毫不客氣的怒斥道。

他們一隊人走在前麵,隻知道是尋找那日刺客。

皇上如此急迫,想必是急著給皇後,給公孫家一個交代,哪裏知道墜崖的是帝王心愛的女人。

“是,是,我這就叫她出來。”一聽到‘大牢’‘共犯’,老婆子也慌了手腳。

“你們在做什麼?不得放肆。”伴隨著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一身絳紫錦袍的君修冥大步而入,身後跟隨著常德等人。

禦林軍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隻喚了句:“主上。”

“都退出去。”君修冥冷挑了劍眉。

話音剛落,禦林軍迅速而有條不紊的退出小院,卻將院子團團圍住。

他的目光在戰戰兢兢的老夫妻身上掃過,而後溫聲問道:“聽說你們救了一個從懸崖下掉下來的年輕人,她在哪裏?”

“在…在屋子裏。”老婆子用發抖的手臂指了下茅草屋。

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貴氣逼人的男子。

君修冥急切的向屋內走去,推開門,隻見安笙半靠在窗前,眉心微蹙著。

顯然,剛剛的一幕她都看在眼裏,並且,還有幾分不滿。

君修冥怔了怔,見她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裙子,及腰的長發,發髻間別著一根銀簪,沒有絲毫華麗的裝飾,反而凸顯出最純淨自然的美,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安笙同樣回視著他,目光平靜,不過看著他也還活著,心裏莫名的鬆了口氣。

“丫頭!”君修冥低啞的喚了聲,手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擁入胸膛中。

他抱得那麼緊,幾乎讓安笙喘不過氣,隻有懷中真實的溫度,才能讓他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丫頭,你有沒有事?快讓我看看。”他埋首在她發間,薄唇貼在她耳畔,淡淡呢喃著她的名字,溫情而憂傷。

安笙被他抱著,身體微僵硬,一張蒼白的小臉平靜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想起眼前這個男人對著清妍溫柔態度,就讓她有些反感。

她漂亮的眉心微蹙著,淡漠道:“皇上,你弄痛我了。”

君修冥慌忙無措的放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她是掌間瑰寶。

“你的內傷嚴重嗎?從那麼高的斷崖摔下來,有沒有受傷?”他輕車熟路的去解她腰間束帶,安笙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腰帶落地,胸前衣衫敞開,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膚,肌膚上隱隱的還有劃破未愈合的傷痕。

君修冥實則也是帶著目的性,上次清妍在養心殿內露出的那塊梅花的印記,讓他恍然記起,她的肩上的確有這樣的印記。

可是當他看著安笙的肩上,那塊疤痕之時,不由的蹙了蹙眉。是啊,他怎麼忘了?

上次在養心殿內給她敷藥時,就發現她肩上的皮膚完全被傷勢覆蓋。

安笙窘迫難耐,背轉過身,雙手緊抓住胸口衣襟,遮擋住裸.露的肌膚:“我們不熟,皇上還是不要這樣。”

她的話讓君修冥心口一窒,手臂從身後纏上她纖細的腰肢,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將她嬌小的身體困在胸膛中。

他下巴輕低著她肩頭,吻著她美麗的側臉:“真想狠狠罵你一頓,自以為是的去刺殺公孫淑媛,險些將命賠進去。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

安笙緊抿著唇片不語,臉色越發蒼白。他教訓的沒錯,她的確是很沒用,也不知如今身在宮中的半斤如何了。

他緊擁著她,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再次湧過心頭:“可是,得知你也掉下斷崖的那刻,朕什麼怒氣都沒了,朕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任性與胡鬧,隻要你能活下來。”

安笙清冽的眸中含著淚,卻失控的在他懷中掙紮:“不需要,你放開我!”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生氣,如果他運氣差一點,他就真的葬身崖底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丟棄她。

淚,終於落了下來,帶著絕望的冰冷,打落在君修冥手臂肌膚之上:“君修冥你走吧,賢妃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回到你心愛的女人身邊。”

他緊擁著她,同時製衡住她的掙紮:“若離,對不起,是朕的錯,都是朕的錯。”

君修冥想著她身上還有傷,若繼續掙動下去,難保再次扯裂傷口,擔憂道:“若離,跟朕回宮吧,讓太醫給你療傷。”

安笙淚珠撲簌落下來,緊咬著唇片:“回去?皇上忘了?賢妃不是已經死在那場乾祥宮的大火了嗎?我現在回去算詐屍嗎?好不好笑?皇上既然找到了她,如今不應該陪在她身邊,好好的彌補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