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本來可以不用死的(1 / 3)

他想給他一個機會,在君寧眼裏卻成了另一個意思,那便是君修冥怕了,一時心裏鬆了口氣,狂妄的道:

“放開她,哈哈,本王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開她,她可是三弟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不,是最心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君修冥微不可聞的歎息:“她不是朕的賢妃,二哥若不信,可以將這包藥粉抹在她臉上。”

他將手裏牛皮紙包裹的藥粉扔在君寧的跟前,這是當初他在安笙房間裏發現,後來讓張太醫調製了一些出來。

墨白剛剛向他彙報過了,半個時辰前,安笙已經被白偌賢救走。也是如此,他才敢直接攻進城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君寧有些半信半疑,將藥粉胡亂的塗抹在半斤的臉上,漸漸地,那張原本是安笙的臉,也逐漸還原成了半斤本來的模樣。

雖然死的人是她的婢子,但君修冥了解安笙的性子,隻怕她早已將這丫鬟當成了自己的姐妹相待。

譬如當初八兩的死,可以讓她直接提劍去取皇後的命,如今半斤的死,對她而言大概又是一個重創。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半斤的屍體帶回去,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

君寧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臉,搖著頭:“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君修冥,這一定是你的詭計,一定是你的陰謀詭計!”

君修冥看著他執迷不悟,也不願再跟他耗下去,如果不是半斤,今日躺在那裏的便是安笙。

想到這裏他幽深墨眸中浮上冰冷的陰霾,沉聲吩咐道:“寧王謀權篡位,犯上作亂,押回去!”

夏侯淵拱手應道:“是。”

君寧仍舊將劍抵在半斤的脖子上,口中嚷嚷著:“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本王這就殺了她。”

君修冥唇邊一抹陰冷的嘲諷,人都已被他折磨死了,殺和不殺,又有什麼分別?

次日,大雨下了整整一日一夜,封地淮州淪陷,除了寧王君寧被活捉,未留下一個活口。

雨過天晴之後,淮州郊外的土壤都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安笙站在較高的山丘上,遠遠地看著對麵的淮南州,墨眸深沉茫然,模糊了所有情緒。

白偌賢放飛了手中的信鴿後,才拿著披風朝她走去:“身上還有傷,怎麼也不知道顧惜一些自己?”

安笙轉眼看向他,清冷的眸中一片疏離:“何人又去顧惜過半斤呢?我的命,究竟是用多少人的命換來的,我心知肚明,師父倒也不必擔心我想不開。”

白偌賢歎息了一聲,問道:“你在怨師父對嗎?”

安笙苦苦的冷笑著:“師父不也說是皇命難違,我有什麼資格怨你?”

如果當真是皇命難違,他大可不必暴露他會易容術一事,或許他的師父將她從前的年幼無知默認了是她蠢吧!

白偌賢沉默了,不再答話,隻是安靜的站在身後陪著她。

許久過去,安笙才出聲問道:“金陵城有消息了嗎?”

這兩日居住在此處,她常常能看見他放飛的信鴿,似乎頻率一日比一日多,想來是有了動作。

也是,皇帝禦駕親征在外,這麼好的機會,師父又豈能放過?

白偌賢有片刻的錯愕,卻也沒想隱瞞:“太後已經被丞相挾持了,接下來就看回京的君修冥了。”

安笙回過頭,擰著眉,再一次問:“江山對師父而言就那麼重要?我記得,這已經是第二年了,師父還有三年的壽命,奪下江山,對師父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偌賢冷哼了一聲:“安笙,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憑什麼讓他坐享其成?這些年,師父對你的情意,難道笙兒就不知道分毫?

我隻想與你能有幾個承歡膝下的孩兒,就算三年後,我真的離開,也還有我們的孩子繼承這北盛江山,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安笙唇邊一抹諷刺的笑:“如今他鏟除了朝堂大部分內患,卻在這時,師父有所行動,到底是誰在坐享其成,師父心知肚明。

而師父也別忘了,是誰將安笙利用寧王送入皇宮?

在師父將我的行蹤告訴寧王那日,我就已經是他的人了,不僅我的人是他的,我的心也隻屬於他。我與師父從無可能,更別提孩子,我們永遠都不會有將來。”

白偌賢因她的話有些氣惱:“他將你扔在我府門前的那日就已經拋棄了你,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也值得你這樣為他嗎?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好?”

雖然他心裏清楚,君修冥並不是什麼三心二意的男人,可他一度想讓她恨他,到頭,卻是她淪陷的越來越深。

安笙一直在笑,那樣的笑極度的淒涼而又悲傷,她隻知道,若沒有那件事,半斤不會死。

笑著笑著,淚水卻逐漸模糊了視野,她淡聲說道:“他好與不好,都是安笙心甘情願的。師父,我成全你,隻是從此以後我們將再無瓜葛。”

話落,她便轉身離去了,徑直向君修冥的大營而去,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的快。

既然在他們兩人之間注定要選擇一個,那麼她選擇和他一起死,她說過,生不能同巢,死亦同穴。

白偌賢看著她離去,深邃的眸中盡是無奈,如果可以,他不願走上尋仇的路,此生也便不會遇見她。

但,選擇了這條路,他從來不後悔。

一日的路程,安笙很快抵達了君修冥所在之處,見到他,她沒有費多大的事。

好像他是特意吩咐常德在外麵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