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蘇錦瑟心口突然一痛,她雙臂緊纏在他腰身,真想就這樣抱著他一輩子:
“沈寒,我想要的幸福,隻有你才能給,蘇錦瑟是不能沒有沈寒的,蘇錦瑟要和沈寒永遠在一起。”
沈寒緊閉上雙眼,濃密的睫毛上沾染了潮濕的水霧:“錦瑟,別說了,都結束了。”
蘇錦瑟嘟起唇片,粉拳不輕不重的捶在他胸口:“不是結束,是開始。沈寒,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在沈府已經住了好一段日子,爹和娘別提多疼我呢。”
“什麼?”沈寒震驚的看著懷中的小女人,沒有新郎,她是如何成婚的。
蘇錦瑟仰著小臉,對著他沒心沒肺的笑:“這輩子,錦瑟想嫁的人隻有沈寒,所以,沒等到你回來,我便抱著你的牌位成婚,答應我,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和你分開了,好嗎?”
沈寒伸臂將她的頭扣在胸口,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漆黑的眸中擎著淚霧,但他不想讓錦瑟看到他的脆弱與眼淚。
沈寒怎麼會不懂,蘇家將蘇錦瑟視為掌上明珠,試問天下有哪個父親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守活寡,隻怕是蘇錦瑟固執的下嫁,蘇家才被迫屈從:“錦瑟,委屈你了,我不會辜負你的。”
“這是你說的,你要一輩子對我好哦。”
蘇錦瑟欣喜的笑,揚起下巴在他麵頰快速的落下一吻,她還是第一次吻男人,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沈寒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俊顏緋紅,有些尷尬的別開側臉。
很久很久以前,他心裏就有了蘇錦瑟,再也放不下其他女子,但他又是自製的男人,對男女情事也是羞澀的。
蘇錦瑟的手覆蓋在他麵頰之上,沒心沒肺的問道:“沈寒,你臉紅什麼?”
“熱。”沈寒拍開她的手,目光溫溫落在她臉上,麵前的這張臉,精致絕美,雖然養眼,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錦瑟,你怎麼會易容成那個女人的模樣?”
蘇錦瑟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的麵頰,無奈的聳肩:“太子殿下吩咐的,他說我乖乖聽話才能見到你。”
沈寒並未過多的過問,溫孜言心機深沉,旁人極少能猜透他的心思,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溫孜言絕不會加害錦瑟,因為這是唯一能讓蘇家和沈家和解的方法。
蘇錦瑟將身子靠在他懷中,唇邊揚起幸福的笑:“沈寒,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燕國呢,要讓爹爹重新為我們主持婚禮,我們重新拜堂洞房,你說好不好?”
沈寒寵溺的捏了捏她鼻尖:“真不害羞。”
蘇錦瑟撒嬌的捶打著他胸膛:“你不許取笑我。”
兩人笑笑鬧鬧,開心不已。
而監牢外突然傳來獄卒的一聲驚呼:“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聲也驚到了蘇錦瑟,她慌忙的脫離沈寒胸膛,身體貼在了一邊的牆壁。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一道明黃出現在監牢門口。
君修冥緩步而入,唇角邊含著邪魅的笑,眸光隨意的掃過角落處的沈寒,最終落在蘇錦瑟身上。
君修冥緩緩的向她伸出手臂:“阿笙,怎麼跑來這裏了?跟朕回宮,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錦瑟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君修冥對她似乎格外耐心,他的手臂舉在空中半響後,她仍未將手放在他掌心。
他無奈的一笑,三兩步來到蘇錦瑟身前,手臂一攬便將她擁入懷抱:“朕當真是太過寵溺於你,你才會越發的肆無忌憚。來這裏做什麼?探望故友?”
蘇錦瑟咬唇不語,在沈寒麵前,她自然不允許別的男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觸碰,她不停的掙紮,可是她微弱的力道根本無法撼動君修冥半分。
“給朕安分點。”他邪氣的笑,溫潤的吻落在她額頭。
蘇錦瑟急的都要哭了,而一旁沈寒僵直著身體,隱在身後的手臂緊握成拳,甚至發出微弱的骨節撞擊聲。
“下次不許來這裏。”君修冥的聲音極是溫潤,卻不容人忽視,他的話一向不容人抗拒。
他打橫將蘇錦瑟抱起,大步向監牢外走去。
蘇錦瑟緊抿著唇,唇色蒼白如紙,她的目光一直看著沈寒,而他也同樣不舍的看著她。
蘇錦瑟被他一路抱回菀寧宮,那是一座很陌生的宮殿,布置稱不上奢華,卻絕對的溫馨素雅。
她突然響起了安笙,這座宮殿很符合安笙的性子,難道是她曾經住過的宮殿嗎?
君修冥將她抱入寬大的床榻之中,蘇錦瑟突然心口一驚,她踉蹌的後退,身體萎縮在床角,忐忑不安的看著他,生怕他會對她無理。
“怎麼了?”君修冥不以為意的輕笑,隨意瞥了眼窗外的豔陽,唇邊含著一絲邪魅:“擔心什麼?朕不喜歡白天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說罷,真的拂袖離去。
蘇錦瑟雖然鬆了一口氣,但距離天黑也不過是個把時辰,她要如何才能渡過晚上的一劫。
在驚慌忐忑中,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她拔下頭上的金簪,緊握在掌心間,隻有這樣,她才稍稍有些安全感。
她在膽戰心驚中渡過了整整一夜,而君修冥根本就沒有回來。
……
另一麵,安笙卻一直擔心著若離馬的傷勢,二十鞭已是重罰,不死也要退層皮。
若離馬是他和她初次相識時一同乘坐的馬。
那個冬的情形,仿佛就還在眼前,安笙的淚眼變得朦朧,鼻子也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