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然留意到她吃東西時一直緊蹙的眉頭,卻倔強的不吭一聲。
這一路上,她咳了很多次,即便是不咳的時候,也喘的厲害,劉君墨知道她身子不好,卻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他的兩指搭上楚嫣手腕內側,脈息不穩,但好在並無大礙,“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點兒果子。”
“嗯。”楚嫣點頭,幹癟的饅頭一直握在手中。
這一片都是林子,哪裏有果樹呢,何況,江南災情嚴重,吃飯都有問題了,更別說找到些果子。
劉君墨施展輕功,費了些心力才買到些水果和食物,又施展輕功一路飛奔回去,將楚嫣一人留在林子中,他終究是不放心的。
還好,遠遠的就見到她仍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微低著頭,很有耐心的模樣。
劉君墨唇角下意識的揚起一抹笑,映在眸中的嬌小身影,乖順的坐在那裏,就像是等著大人來接的小女孩一樣,她本就年幼,若非兩國聯姻,她本該是被父母嗬護在掌心的。
他緩步走近,距離她隻有丈遠的距離,然而,他突然頓住腳步,大驚失色。
此時,楚嫣所坐的位置,身後的樹上,一條眼鏡蛇正倒掛著身體,向她靠近。
劉君墨的心一下子就抽緊了,指尖的暗器緊握著,蓄勢待發。
而此刻,楚嫣無意間抬頭,正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劉君墨,或許是一個人太久,她稍稍的有些怕,見他回來,欣喜的起身,想他的方向跑去,“你回來啦。”
“楚嫣,別動!”劉君墨大喊一聲,飛身向楚嫣而去,同時射出了手中暗器.
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楚嫣起身之時,那蛇已經撲過去,一口咬在她肩頭。
劉君墨的暗器將那條眼鏡蛇釘在樹幹之上,而楚嫣的身體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劉君墨將她擁在懷中,迅速的封住了她心口的幾處大穴,“楚嫣,楚嫣,清醒一點,千萬不要睡。”他劇烈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楚嫣的眼簾眯開一條縫,映入瞳眸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俊臉上寫滿了擔憂的神色,他居然緊張她。
劉君墨將她擁在懷中,此時,楚嫣還是清醒的,但他用力扯開她胸口的裙紗,布料碎裂的聲音讓她墨色的瞳孔瞬間擴大,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不,不要,劉君墨,放開我!”
她劇烈的掙紮,卻被劉君墨死死的困在胸膛中,“都什麼時候了,還介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嗎?再拖一刻,你連命都要沒了。”劉君墨雙眼血紅,憤怒的嘶吼著。
毒性的作用,讓楚嫣的頭腦有些模糊,手抓著他領口,唇角有一絲嘲弄的笑,“五步蛇毒性猛烈,你為我吸毒,你也會有危險的,你我非親非故,劉君墨,我不值得你為我冒險。”
劉君墨眸中閃過一絲幽黯,呢喃了句,“我覺得值得,就是值得。”
他話音剛落,已經低頭吻上她胸口。
那一定是條公蛇,還是條色蛇,因為毒蛇正好咬在了楚嫣左心口上方挺立的酥胸上。
微涼的薄唇觸及在柔軟的細膩的肌膚之上,並用力的吸允著,並一口口吐出烏黑的濃血。
楚嫣的雙手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她從未被這樣對待過,心髒狂跳的厲害,腦海中一片空白,並在她懷中逐漸失去了意識轢。
劉君墨吐出最後一口血,隨意的用衣袖擦了下唇角,此時,懷中的女子早已昏厥過去,軟軟的被他擁在懷中,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的小臉帶著一絲蒼白,唇角卻倔強的上揚著,劉君墨幾乎是無意識的伸出大掌撫摸過她蒼白的容顏,並沿著鎖骨向下,指尖溫柔的流連著。
“楚嫣,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死。”他在她耳畔霸道的低喃,而後吻重重的壓在她唇上,深深的吸允了一陣,才抱起她,飛身離開林中。
樹林外不遠處有一處隱蔽的村落,可因為江南水患,到處都是難民,並且強盜盛行,村落中家家房門緊閉。
劉君墨也是費了好一番心思又花了大把的銀子才在一戶人家中落腳。
“煩勞老伯按這個藥方抓些藥來給我夫人。”劉君墨為楚嫣診脈後,將藥方交給一老漢,而那老漢卻搖了搖頭,十分為難道。
“公子莫要說笑了,現在可是非常時期,瘟疫一來,鎮上的藥鋪都被搶光了,你讓老頭子去哪裏給你弄這些藥啊。”
“可我妻子餘毒未清,她身子本就羸弱,弄不好便會有性命之憂。”劉君墨劍眉緊鎖,那份憂心之色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的。
而此時,那老漢的媳婦走過來,在床邊坐下,看了眼楚嫣的臉色,問道,“是不是被五步蛇咬的?
東坡的林子中總有五步蛇出沒,我們村上的人也時常被咬傷,喝點兒草藥就好了。”
劉君墨不解:“什麼草藥?”
那老婆子搖了搖頭,“老婆子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隔壁李嬸家就有,我去要些來,先給小娘子服下看看,若是不見好轉,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那老婆子說罷,便走了出去,等回來的時候,手中握著一把幹草,扁平的葉子上是幹枯的小黃花。
劉君墨一看原來是望玫草,這草的確有解毒的功效,但醫書之上並未記載過這種草藥可以解蛇毒。
他扯下一片葉子送入口中,暗自運功調息,發現氣息竟然順暢了許多,他心中一喜,或許此草真的能解蛇毒。
那老婆子詢問:“公子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