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握住掃帚,回頭望了眼河中心的鐵籠,向我問道:“明,這邊必須有人盯著,你想過去看看徐花妍還是我來?”
我頭皮麻,一邊是凶神惡煞的老屍,一邊是能讓徐花妍哀嚎的邪師,貌似這二位都很危險。 WwWCOM徐花妍應對不了邪師,我去了也是送死,反倒老屍這邊還能拖上一會兒。
師父催促道:“再猶豫那娘們就完了。”
“師父,你去吧,我留在這邊盯老屍。”我聲音顫抖。
“好,拿住它。”師父把青銅古燈放在我手上,他扛著掃帚健步如飛的奔向東側樹林。
我瞅了眼搖曳不定的燈芯,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注入心田。來也怪,不安的心神漸漸平靜,我看向在鐵籠內外不停掙紮的老屍,現在水鬼跑了,他完全是憑借不計其數的肥魚托著呢。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如果把肥魚們嚇跑,這老屍是不是就能連鐵籠沉入河底?我決定試試,便將青銅燈放在地上,我四下環視,抱起一塊腦袋大的石頭,拋向河中間。奈何力量太了,沒到跟前就落入河水。
不能太貪心,我換了塊拳頭大的鵝卵石,狠狠地砸向鐵籠。石頭撞在了鐵柱上出“砰”的一聲鈍響!這一側的肥魚頓時被驚嚇到,四散遊開。
鐵籠猛地往前一栽,老屍的腦袋浸入河水。
這些肥魚不怕凶巴巴的老屍,卻畏懼於石頭撞擊鐵器的動靜。我見有效果,再次撿起一塊石頭往鐵籠的左側砸。
可萬沒想到這些的肥魚們又遊了回來,把鐵籠撐平衡了。真不知道老屍給了肥魚們多少好處,竟然如此的恪盡職守。
反正鵝卵石要多少有多少,我不停地投擲,把一側砸偏了另一側的肥魚又歸位。鐵籠內的老屍可不好受了,東閃一下,西顛一下,他沒有平衡感,連掙脫鐵鏈的力氣都了不少。
拖延了十分鍾,師父還沒有回來。
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那跑掉的四隻水鬼在不遠處觀望這邊動靜。
我手上動作不停,同時朝它們吼道:“你們生前都是跟我一個村的,老婆、孩子和父母都在村裏,就忍心看著這家夥跑出來禍害咱的家人?”
人死了即使淪為鬼類,也是有生前記憶的,希望我這番掏心窩子的話能喚醒它們的責任感。
此時,老屍身上的紅袍被刮的零碎,半邊胯骨快出來了。
四隻水鬼猶豫片刻,走了過來,它們停在我後方兩米遠,這也是青銅燈光照亮的最大範圍,所以水鬼們不敢再上前。
“大徐叔,時候您沒少給我買好吃的,把我當自己孩一樣疼愛。”我著著就哽咽了,“現在您遭遇不測,我很痛心,來晚了一步,抱歉。我們要做的,就是守護這村子不被破壞。”
“明啊,唉……我不怪旁人,太貪心了想多撈點魚,結果把自己坑了。”大徐虛脫的鬼力十不存一,話身體都在顫抖,“我知道你不簡單,之前我們鬼迷心竅,聽信了邪師的話,沒想到卻險些被抽空了鬼力……為了贖罪,需要我們怎麼做,直吧。”
我試探性的問道:“聽水鬼能上魚的身?”
一旁的淨子開口道:“嗯,邪師之前威脅老水鬼們控製過這堆肥魚中的幾隻魚霸。”
通常一個魚群中存在幾隻有主導權的魚,它們的體形比絕大多數要大,被稱為魚霸。
“那眼下你們能上魚霸的身,控製肥魚們散開嗎?”
大徐搖了搖頭:“我們四個的鬼力很弱,恐怕上身不成反落得鬼體消散的下場。”
“不,有一種方法可以上魚霸們的身。”那對兄弟中的老二道,“我讓大哥把我同化,吸收了我的鬼力,他鬼力就夠了。”
老大立刻阻止:“老二,好的一起做對鬼兄弟呢?”
“別廢話了,村子裏還有咱娘!那老屍馬上就出來了,不能再拖了,哥,你現存的鬼力比我多,別猶豫了,趕快把我吸掉!”
淨子也道:“大徐,你把我吸了吧。跟老大控製兩隻魚霸,至少能解散三分之二的肥魚。”
我百感交集的望著這四隻水鬼迅變為了兩隻,隻剩下大徐和老大。它們平複了下新吸收的鬼力,一步步下了河,沒入湍急的水流。
我蹲在青銅古燈旁焦急的等待,過了五分鍾,肥魚們像是受到某種召喚,紛紛拍動尾巴散開,剩下的肥魚們難以支撐鐵籠的重量,僅堅持了片刻,沉重的鐵籠沉向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