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不想與你繼續死鬥下去,畢竟你是元武國百八十年來,唯一幸存的人了。”丁隱想了想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高員外不置可否的淡淡道。
“那……隻要前輩答應今日之事,不再牽連無辜,那麼在下轉身就走,從此不再出現前輩麵前。”丁隱誠懇的拱手道。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原來如此,是那兩位傻乎乎跟你稱兄道弟愚蠢漁民?老夫結果了你之後,就連夜去滿足你這個願望,將他們連同家人,所有村民全部碎屍萬段。如此才能解老夫被你這黃毛小兒生奪內丹,阻斷老夫延壽千載之恨。老夫剛才與你囉嗦就是要探明你的底細,桀桀,小娃娃,你的經驗還是太過淺薄,你我之間不分出生死,你以為會輕易了解嗎?”高員外臉色突變,一片猙獰鐵青,咬牙切齒的急聲咒罵。
丁隱緩緩放下手臂,眸中寒光閃現,對方歹毒的殺人滅村計劃頓時激怒了他,槐樹村被滅村一直是他內心的隱痛和逆鱗,聽聞此話,頓時知道自己太過天真,唯一解決後患的辦法,就是殺,殺一儆百?不,他要殺百敬一!
想到此處,心中殺機狂湧的丁隱無聲的一笑,“那便來吧。”
前踏一步,身形陡然模糊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來到了麵目猙獰的高員外身後。一拳擊出,一道淡金色光芒纏繞整個手臂,帶著裂石穿金的力量,直奔高員外背心襲來。
拳未到,凜冽的拳風恍若實質將其背心處的黑衣完全震散破碎,猶如一場碎布之雨一般,詭異而無可阻擋,震懾人心。
高員外臉色一變,身體奇異的扭曲晃動,竟然在下身保持不動背對丁隱的情況下,將整個上身不可思議的完全側轉向後,麵對丁隱,同時手上黑白雙劍交纏一起彷佛兩條毒蛇吐信一般,詭異疾快的紮在丁隱擊來的拳頭之上。
發出宛如兵刃交擊一般,“叮”的一聲脆響,丁隱隻是身體微微一頓,而高員外則是向外飛退,兩人高下立判。
但是值此劣勢之下,高員外非但沒有絲毫擔心,或是尋找退路,反而身體憑空一頓,腳下在空中連踩幾下,止住退勢,身子一晃,帶起道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再次衝向站在原地冷眼相看的丁隱。
丁隱心下明白,此人必有所持,否則年紀保守估計二三百歲早已知天命順耳的老賊,不會如此胸有成竹,在如此劣勢之下還拚命搶占先機。
但是,即使如此,我丁隱又怕你何來?!
心中冷哼一聲,踏步向前,照樣一拳轟出。
兩人瞬間近身鏖戰在一起,高員外的雙劍與丁隱的雙拳不斷交擊,身形不斷起落,縱躍如飛,“劈啪”“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此時不知不覺已近五更天,東方的一線魚肚,泛出一絲亮光,將荒蕪的大地,斑駁的城牆,映射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是為黎明前最後的一片夜色。
如果有人在遠處觀望,定能看到其中一黑一白兩道匹練似的一線,與淡金色的光芒互相交擊,迸發出陣陣燦爛的奇光。期間甚至隱隱傳來爆鳴叮當之音,光芒周圍蕩起漫天的根莖草木泥土樹幹,方圓二十丈之內,到處是坑包大洞,鐵犁鋤過的土地,如惡化的傷口一般倒卷開裂,破壞力驚人無比。
丁隱彷佛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腳下踏空,身子一歪,踩到了一個大坑之中,頓時失去了平衡,趁勢進攻的動作自然消弭於無形。
高員外呼吸粗重,目色泛紅的臉龐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狂喜之色。
好機會!
高員外頓時深吸一大口氣,兩頰現出兩朵不正常的紅雲,本已失去鬼魅速度,不堪重負的身體,倏地重新輕盈起來。手中白劍瞬息之間以肉眼難辨的高速,按照某種難以言喻的規律,節奏,攢刺其周身要害。
“叮叮叮鐺鐺”
所有的攢刺都隻能刺出一個個的小坑凹陷,並不能讓丁隱真正受傷,甚至連刺破上身裸露的肌膚也沒有實現。
就在丁隱將要穩住身形展開反擊的時刻,高員外突然眼中決絕之色一閃,整個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一口血箭激射而出,臉色隨之一片慘白,彷佛將身體裏的血液全部吐了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