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辱沒(1 / 2)

黑帽老頭一聲喝下,立即圍上幾個彪形大漢來。他們抓住竇天騏就要往外拽。竇天騏何曾被人這般輕侮,他們剛搭上手,他忽地雙臂一振,呼啦一下將他們打開。“哎呀,好粗魯喲!”身後排著的一個白麵男子急忙捂著臉,又分開指縫,偷偷瞄一眼,驚慌叫道。“兄台所言不差,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另一個戴著灰紗帽的也附和道。竇天騏早就嫌他們煩了,現在又聽他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挖苦他,不禁惱怒起來,轉過身,忍住怒氣,朝他們問道:“你們是在說我?”“哎呀!不敢不敢!”白麵男子還用手遮著臉,不住地後退。灰紗帽也拱手道:“哪裏哪裏!兄台誤會了!”竇天騏看到他們躲閃退縮的樣子,更氣惱了。他最恨這種敢說敢做卻不敢當的人了。本來他還打算和他們公平較量一番,讓他們不要小瞧他,結果卻發現這兩個家夥隻會在背地裏打牙戰,他都不屑和他們交手了。突然,一陣勁風襲來,竇天騏趕緊回身,向右急閃,隻見一把利刃差點刺入他肩頭。所幸他靠著諦聽,早早察覺這一猛然的偷襲,及時避開了。“啊啊!”的驚叫聲在他身後響成一片,這些家夥,真是少見多怪,一見兵刃就嚇成這樣。真不知道他們要憑借什麼去鬥食人怪物。雖然避開了一擊,他剛站穩,卻見那人馬上又揮刀而來。竇天騏展開拳腳,不出幾個回合,就將對方的刀打飛了,那人哼哼直叫,躺著地上,竟無法輕易起身。這點武技,實在不值得他抽拂風刀。他所憤然的乃是這家夥何以對他暗中下手。“你怎麼背後偷襲我?我跟你可沒什麼恩怨!”他拾起對方的刀,插在地上問道。倏忽間,又有雙刀從天而降。竇天騏一下躍開,雙刀逼近;他再躍開,刀也連連跟來;他隻好不停歇地接連躍身避開,那雙刀也連連發力,步步緊逼。連續發招中,他突然向後一靠,雙手猛地一探,將雙刀抓在手中。襲擊的兩人雙雙沒了兵刃,都伏地不起。“你們到底幹嘛……”這回他話還沒說完,就又有三刀飛來,他又驚疑又氣惱,一陣狠打,很快把三人製服了。他不打算問了,決然抽出拂風刀,警惕地掃視著周遭。“誰還要來?來呀,我奉陪到底!不要偷偷摸摸、在暗中做詭!”他眼底泛起一星紅光。隻見一人示意後,唰唰跳出十幾人來,之前倒下的六個人也站起來,他們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地各自圍成一堆,又合起來圍成一個大圈,看起來像是什麼奇怪的陣法。正當竇天騏靜靜觀察時,突然,三刀出擊,三個人端著三把尖刀,直直地朝他劈來。竇天騏卻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才剛剛交過手,又是他的手下敗將,任他們使盡招數也不能對他有什麼威脅。他所傾注心神注意的反而是那些沒有出手的家夥。他們嚴陣以待,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信號。竇天騏一麵提防著他們,一麵耳目並用,搜尋著一絲一毫的動靜。三刀已至,他將拂風一橫,三刀皆碎。眾人驚歎。不料,他還未及收刀,但見左右兵刃已然逼近。左側是鏗鏗雙刀,右側是凜凜四刀。眼下,竇天騏真的是“雙拳不敵四手”,單刀難防六刃,急忙中他一下抽身,飛躍而上。這隻是個短暫的避閃,不是高明的辦法。那些持刀人大概早就預料對手會有這樣的慌忙選擇,於是六刀豎起,齊過頭顱。這確實是預計得當的。因為飛身而上的竇天騏再沒有了支點,無法再接連發力,也不可能在半空中有展開輕功的著力處,所以隻要等著他腳一落下,他們便能將他刺中了。見狀,竇天騏忽然將拂風倒持,兩臂劃開,忽然青光大作,懾得他腳下的人紛紛亂了陣腳。接著,他又擲出寶刀,兩手輪番發力,凜凜劍氣陡然而生,不出兩招,他便安然落地。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打發了雙刀和四刀,還沒好好喘口氣,一刀和六刀就殺上來了。他算是有點明白了,隻要其中一隊出擊,另兩對就準備好為其接力,然後他們之後,又早有兩隊蓄勢待發,繼續上陣接力,如此一來,他們各自都有停息以儲備力量的時候,而接連不斷的猛然出擊也往往讓對手目不暇接,無力繼續。竇天騏窺得其中關鍵,便展開拂風刀法,迅速打退來犯的一刀和六刀,然後在二刀和五刀出手的同時,他忽然快刀而下,擊向四刀。盡管因此抵擋二刀和五刀的時候有點倉促,但因為打破了他們的節奏和陣法,所以,他一立好身就連連主動襲擊,結果不到一刻鍾,這些家夥就被他打趴在地上,傷的傷,暈的暈,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跟他抗衡。圍觀的人無不驚駭萬分。隻有一個頭戴玉冠、麵龐清秀的小個子眼露欽羨,並無懼色,還穿過人群給他鼓掌。竇天騏欣然抱拳回禮。“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可惜啊!”黑帽老頭站出來,連連感歎。“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竇天騏問道,又看看左右和身後,確定老頭確實是在跟他講話,又問,“可惜什麼啊?”“可惜嶽家堡不是誰有丁點兒本事就能踏進來的,更可惜啊,你打傷了嶽家堡的人,今天你想走也沒那麼容易走了!”黑帽老頭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後幾個字,大手一揮,立馬就又圍上來三倍多的人。竇天騏橫刀在前,他剛聽明白一個事,急忙問道:“嶽家堡的人?那這些人都是你命令他們來偷襲我的?”“家門口有叫花子來討飯,主人家不高興施舍,放幾條狗攆他走,這再天經地義不過了,說什麼偷襲不偷襲的!”“你……你……”竇天騏聽他諷刺自己隻是有“丁點兒的本事”,心裏就不大高興,現在又公然辱罵自己是叫花子,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了,他長刀一揮,三五個回合就料理了圍上來的持刀人,然後閃身向前,將刀鋒直抵黑帽老頭的喉頭。“你別欺人太甚!聽好了,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來……”他堂堂血氣少年卻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樣辱罵,如何吞得下去,於是極力辯駁。誰知話還沒講完,隻聽咚的一聲悶響,他就被一個巨大的籠子給罩住了。這樣大響動的機關,他不該沒有絲毫覺察,隻可惜他心裏憤怒,分了神,所以竟沒有一點提防。現在他被關起來,更像是給周圍這些家夥當猴看。他十分惱恨,舉刀就砍,砍了一大陣,這籠子仍絲毫無損。“哼,別白費力氣了!你上這來幹什麼,我當然知道。我可警告過你啊,嶽家堡不是像你這樣的人隨便可以進來的!”黑帽老頭接過小廝遞給他的手帕,擦了擦喉頭,說道。“唉唉唉,我說,這位兄台也沒什麼惡意,不過是想進嶽家堡去,你就行個方便,讓他進去吧!”方才為他鼓掌的清秀公子出來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尖細,人卻出人意料的仗義。竇天騏看到黑帽老頭一抬眼看到清秀公子,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詫,然後很快變得恭敬起來。他頗有難色地說:“這……這也不是我為難他,不是我不給他行這個方便,隻不過,夫人交代過,出身微寒之人是不能進堡的……”“噢,是嗎?”清秀公子接道,“確實聽說貴府夫人隻求名門望族之事,江湖中人她一概不要。可是,我剛剛看到,你還是放了好幾個江湖好漢進去了,看來這夫人的主意,你們也是可以想法子不管的嘛!”黑帽老頭一聽,額頭上直冒汗。他一邊擦汗,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您就不要為難我了……許江湖英雄進來那是老爺的主意,我也不敢不從啊。隻是也不能太拂夫人的麵,所以,隻能放聲名顯赫的名門大派,那……”“不知敝派可會辱沒了尊府的榮威?”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清俊少年緩步而來。竇天騏一看,這不是昨夜馬上那個指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