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城市的夜生活多姿多彩,對於一個剛擺脫苦逼的三年高中生活的我來說,每一樣都充滿了誘惑,但夏季悶熱的夜晚,卻使我不得不放棄了外出的打算而繼續宅在家裏的陽台上數星星。
我叫白寒,在我4歲的時候父母就因車禍永遠的離開了我,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並不知道去世一詞是何意思,隻隱約記得那時每天都哭喊著找爸爸媽媽,但無論我如何哭喊,父母都沒有在出現過,之後沒多久我便被敬愛的警察叔叔送到了福利院,然而在那裏也並沒有帶給我多少的快樂,畢竟對我來說那不是一個真正完整的家。
才進福利院的那段日子,我時常會受到其他小朋友的欺負,畢竟在福利院這種地方的都是些無父無母或被人拋棄的孩子,他們有的為了尋求安全感,有的則因為自身的遭遇而厭惡社會,各種原因導致了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團體,這個時候摩擦就會產生,而我這個孤身一人的新人則成了一部分人的欺負對象,我也有過反抗,但卻被修理的更慘,畢竟那時我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麼能夠打得過那些比我大,人數又多的他們呢,這種情況一直到辮姐出現後才終結。
辮姐名叫夏言冰,年齡比我稍長一歲,她自小就在那裏長大,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她在那裏怎麼著也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記得我和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我被四五個比我大的男孩子一起拳打腳踢,原因是什麼有些記不清了,畢竟時間相隔太久了,那天恰巧被路過的辮姐看到我當時被虐的情形,她便上前幫我解了圍,之後一來二去我和她便形影不離了,至於我為什麼管她叫辮姐,則是因為那時她時常梳著一束高束馬尾辮,讓我喜歡的不得了,用現在的話說,呃,愛稱,應該會比較貼切吧。
不過好景不長,五年時間一晃而過。
“小寒,院長婆婆已經給我找到繼父繼母了,辮姐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以後的日子你要好好保護自己。”辮姐拉著我的手,眼裏噙著淚對我說道。
“不要,辮姐不要離開我,你說過永遠陪著我的,你說過等小寒長大了,給小寒做媳婦兒的。”我死死的拉著辮姐的手,大聲哭喊著。
“小寒,不要這樣,辮姐還會回來看你的,等你長大了,還會給你做媳婦兒的,小寒,辮姐真的要走了。”辮姐把手從我的手中用力抽出,用衣袖擦幹臉上的淚水,轉身向不遠處的一輛軍綠色吉普車跑去。
我急忙向著辮姐跑去,可才跑沒兩步便被身後的福利院老師在背後死死的抱住,眼看著辮姐和那輛吉普車離我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仿佛失去了什麼似得,心驟然一痛,便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唉…”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離別,難道真的要成為我和辮姐的最後一麵嗎?
不,不會的,辮姐說過會回來找我的,辮姐從來不會騙我的,從來不會…我雙手緊握,向天空大喊,以此來發泄我心中的煩惱。
“丫的,你小子有神經病吧?大晚上的亂嚎什麼”樓下路過的一名麻臉青年朝我豎起了中指喊道。
“錯,依我看這位小哥是患了精神病…”身旁偽娘氣十足的青年娘裏娘氣的反駁道。
“這兩個有區別嗎?”麻臉青年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身旁的好基友。
“當然,醫學是嚴謹的,容不得一絲的錯誤。”偽娘揚了揚頭,自信的說道。
“就算你說的對,也不用一直盯著他看吧?”麻臉看到身旁的好基友不斷的向我拋媚眼,頓時大怒道。
“哎呦,你吃個什麼醋啊,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愛嗎”說完便向身旁的麻臉拋了個媚眼,身體上的肢體動作也不含糊,就差沒把腿盤在麻臉的腰上了。
看著樓下一對好基友渾然不在乎周圍行人異樣的眼光,依然在那裏纏綿的時候,我趕忙關上了陽台上的窗戶,回到了房間,即使這樣,依舊讓我雞皮疙瘩落了滿地。
“叮咚……叮咚……”
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傳來,讓我不由一陣驚訝,這裏自父母去世後便一直無人居住,而我也隻是因為高考結束後沒地方可去,才回到了這個讓我有著沉痛回憶的家。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這裏…?
我急忙往身上套了件t恤,便向門口跑去,到了那我順著門上的貓眼向外看了看,門外除了靜悄悄的樓梯外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我撓了撓頭,好奇的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