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漢車中受騙 懼悍妻忐忑歸途(1 / 3)

第一章莊稼漢車中受騙懼悍妻忐忑歸途

輕敲鍵盤論古今,網友要有平常心。

帖中有真也有假,真真假假難辨分。

小草發貼少有假,假作真時假亦真。

諸君辨出真和假,假自假來真自真。

幾句閑言說過,我胸中藏有一部《說著玩》,眾網友若有閑情雅致,請聽聽我慢慢說來:

又州城,是中原一座美麗的小縣城。杏山,像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依伴在它的身邊;瑞河,環城而過,恰似帥哥腰件的一條玉帶,使其更添幾分英姿。

話說又州城東2裏處孔家莊,村西頭有一個4口人家:男主人孔懷誌,35歲,身高1米68,濃眉,大眼睛在一副高度近視鏡下顯得稍有一點木納。妻子時玉梅,比有福年長兩歲,身高1米7,乍一看年齡隻不過30出頭,甚顯嫵媚。一雙兒女是一對龍鳳胎,今年9歲,都在城區第9小學3年級就讀。

今天,2008年12月15日。懷誌懷裏揣著500元現金,踏上了開往北陽城的大巴。

他在最後排靠邊的座位坐下。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座位是為懷裏的500元現金著想的,這是為遠在北陽城結婚的小舅子結婚送去的賀禮啊!本來這個美差說啥也是妻子玉梅的,但是不湊巧,前天玉梅被本村的鄰居胡自來摩托撞傷,現在還不能下床。千斤重擔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懷誌的肩上。

從車站出來陸續有乘客上車,一個擁有四、五十個座位的大巴幾乎是座無虛席。當車行駛到南橋店時,上來一個不一般的乘客,18歲左右,男,身瘦如柴,衣著破爛且肮髒.稍顯結巴。他剛踏進車門,就大聲嚷嚷:“誰、誰、要虎、虎鞭”。喊叫了幾聲後無人應答。於是,就在懷誌前排的一個座位坐下。

兩分鍾後,坐在較中間一排的兩個旅客的談話引起了全車人的注意。

左邊的乘客是一個衣著講究的男士,40歲上下,戴一副近視鏡。講起話來不緊不慢:“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現在騙子太多了。”

“就是,說不定啥時間就讓你上當了,啥社會呀。”右邊的女伴隨聲附和著。

“要說虎鞭,那可是一個寶貝。老虎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明令嚴禁獵殺。所以,現在的虎骨,虎皮,全是假的,千萬不要上當。真正的虎鞭,二尺多長,大拇指的粗細,很像一個嫩黃瓜,渾身長刺。頭起很像釣魚的魚鉤,有一個倒鉤刺。俗話說虎死鞭不死,哪怕相隔幾十年,你隻要用牙一咬,虎血就能往下流。不管你咋摔咋扳就是不會斷。虎鞭,具有壯陽的奇效,如果久婚不育,隻要有一點虎鞭做藥引,保準能懷孕。老年人久病不愈,快到斷氣的時候,你隻要拿一點虎鞭讓他聞聞,就能再活一兩天。所以,有一些老年人臨終的時候,想見一下最親的人,家裏就一定準備一點虎鞭。”

“看你說的挺神的,就是沒有真的虎鞭,說了也是白說。再說再好對咱也沒有用。”

“你白說,要是遇到真的虎鞭,我一定要買一點。等我泡茶喝了後保管叫你——”

他欲說又止。隻是用直直的眼神看著她。

“你說呀,叫我咋了?”女伴甚是不解地催問。

近視鏡隻好對她耳語。

“你真壞,我就是不信,有本事你買來一點讓我看看。”接下來是兩個人的嬉笑聲。

這時,坐在最前排的一個20幾歲染著黃頭發的小青年,取下戴著的大片墨鏡氣憤地對同伴說:“媽那個X,我越看越覺得小結巴不是一個好東西,啥球樣子,還想到汽車上來飆人。我把他叫過來揍一頓。”

“算了吧,不管他飆誰,隻要咱不買就行了,看樣子也是可憐巴巴裏。”

小青年硬是不聽勸阻,徑直走到後排抓住小結巴的領口強行把他拉到自己的座位前。隻聽‘啪’的一聲,就賞給了小結巴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媽那個X,飆人也不選一個地方。看看你那個鱉樣子,還能弄來虎鞭?今兒不給老子說清楚為啥子出來飆人,非揍死你不可。”

小結吧無端挨了嘴巴,很是委屈,放聲大哭。也許因為自己是孤身一人,或者是被黃頭發的奇裝異服所威懾,除去悲哀的哭聲外,並無還手的意思。

剛才還在大談虎鞭奇效的近視鏡眼見黃頭發還有繼續對小結巴施威的跡象,義憤填膺的從座位上站起對其進行阻止。“我說小青年,你也總不能太欺負人了吧,有話慢慢說,為啥子打人?”接著又對小結巴說:“你挨打也不虧,飆人總也是不對的吧?”

小結巴哭著說:“誰、誰、誰飆、飆、飆人了?”

“你這不是明明在飆人嗎,你從哪兒能見到老虎?你給我說說你從哪兒能弄來虎鞭?”

“我、我、我爺,在東、東北當、當兵。。。。。。”

小結巴哭訴著。雖然是結結巴巴,但是大家還是能從中聽明白虎鞭的來曆:

解放前,小結巴的爺爺在國民黨的部隊當兵。一次偶然的機遇,在大山裏救了一個老獵戶的命。老獵戶感激涕零,無以回報。最後將自己珍藏的一條虎鞭贈與了小結巴的爺爺。爺爺在最後彌留之際,將虎鞭交給了小結巴的父親,並一再囑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它。現在之所以出來賣虎鞭也是事出有因,萬般無奈之舉。就在前天,小結巴的父親開拖拉機在蒲山拉石灰的歸途中被一輛大卡車撞翻倒溝底,造成車毀人殘。更令人氣憤的是肇事車輛逃逸,為救父親一命,母親背著父親將虎鞭拿出換救命錢。因為有一個親戚在北陽有一定的人緣,所以才坐上了這輛汽車。因自己救父心切,所以才有上車的舉動。

小結巴言真意切,確實令人感動。

黃頭發早已顯得不耐煩:“不聽你胡說,拿出來叫老子看看,要是真的就放了你。”

小結巴有意反抗,但是虎鞭還是被黃頭發從他的懷裏搶奪了出來。還沒有等小結巴反應過來,黃頭發就‘啪、啪、啪’在座椅上連摔了三下,虎鞭仍然完好無損。“真的!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聲。刹那間,有四、五個人就跳到了黃頭發和小結巴的麵前。虎鞭仍在黃頭發的手裏,其外貌與近視鏡的描述一模一樣,分毫不差。黃頭發緊接著用呀一咬,馬上就見有紫黑色的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小結巴不知道從那裏突然來了勇氣,上前與黃頭發爭奪起虎鞭來。但是,明顯不是黃頭發的對手,被對方推dao在地上。“太不象話了,大白天敢搶劫,真是無法無天了。快打110。”不知道又是誰喊了一句。“對,快打110。”有三、四個人附和著喊叫。黃頭發見眾怒難犯,無奈地把虎鞭交回給了小結巴。

小結巴欲歸回自己的座位,被一個頭戴鴨舌帽、手拿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攔住。隻見他掏出身份證和工作證,遞給小結巴,小結巴用手擋了一下並沒有看一眼。他又主動把自己的兩個人證件遞給另外一個人看,並對小結巴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李國強,是新鄭市醫藥公司的采購業務經理。小夥子,不知道你的虎鞭想賣多少錢?”

“兩萬。”結巴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好,兩萬就兩萬,我買了。”李國強一口答應了結巴的要價。

這時候,李國強接回了已經在車廂裏傳了一遍的兩個證件,從容地裝回到公文包裏。繼續對結巴說:“我現在身邊沒有帶那麼多現金,等到北陽下車後你跟著我走,咱倆去取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許反悔。”

結巴有一些憂慮。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黃頭發換過來了氣對結巴譏諷著說:“你鱉娃跟他去吧,到背出有你的好果子吃。”“是啊,不能跟他去!”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這時,結巴好似有所醒悟:“我、我、我要、現錢。”

“你這個小夥子咋這麼憨哩,分不出好壞人。你說說誰出門在外身上能帶那麼多現金?安全不安全?總不能打死和尚要和尚吧?你這不是憋堵人是啥?來來來,我看你們誰能拿出來兩萬塊?”

的確沒有人能拿出來兩萬塊現金,既是有也同樣是存在銀行卡裏。

“隻要、要、要是現錢,少...少...一點...也行。”結巴嘟囔著。“我...我...我爹還在...在醫院裏。”結巴又發出了哭聲。就在這個時候,坐在結巴旁邊60多歲的農村老頭對他說:“娃子,別哭。誰家沒有個三災八難的。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在汽車上誰能帶那麼多現錢呢?你還是到北陽後去找你親戚牢靠一些。千萬不要相信生人的話,現在的社會亂著哩。我也見過虎鞭,知道你帶的虎鞭是真的,這都是你爺積的德呀,要不是你爹咋辦哩。”一看老頭就讓人知道是一個善良的農民。“大伯,我、我、我聽、聽你的。”結巴對老漢的關心甚是感激。老漢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塑料袋裏掏出一個大蘋果遞給結巴,結巴本想推辭,但是一看老人善良的眼神不容拒絕,接過來就是一大口。吃相很是難看。結巴蘋果還沒有吃完,老漢對他說:“娃子,咱爺兒倆也算有緣分,也不知道你能幫我個忙不能?”結巴沒有聽懂老漢話的意思,停下嘴,木納地望著老漢。老漢接著說:“我有一個小兒子,今年都35了,結婚七、八年,還沒有娃子。去了好多醫院都治不好。我知道虎鞭貴得很,我也買不起。我身上帶了500元,你能不能用小刀給我少刮一點?這樣也不耽誤你到北陽去找親戚賣。就算大伯求你了,你也算是積富行善了。行不行?”結巴顯得很無奈,有一點想拒絕但是找不出拒絕的話語,很尷尬。旁邊的幾個人都參加到了替老漢說情的行列裏。“行啊行啊,大伯恁大歲數了,就算你積福了。”在眾人的勸說下,結巴答應了老漢的要求。接過老漢遞過來的500元錢,準備給老漢刮虎鞭。正在這個時候,李國強跑過來極力勸阻:“你這娃咋恁憨哩,你這是在糟蹋虎鞭。”老漢對李國強說:“你積一點兒德行不行?”李國強仍沒有閉上他那張惹人嫌的臭嘴,嗓門更大了:“你真是一個敗家子,二百五!......”老漢氣急敗壞,扔下外衣,把李國強推到一邊去。李國強也感覺到眾怒難犯,搖著頭無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長長地歎著氣。最終,老漢還是接過來了結巴刮下來的一丁點虎鞭。老漢也不計較多少,小心翼翼的用紙包好揣進懷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