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這些日子總在回憶城門的那個畫麵。怎麼也想不通這樣一個少年如何能得到那麼多百姓的愛戴,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對於肖峰是越來越看不懂,從最初相遇時的不修邊幅接著對自己視而不見瘋狂修煉到後來萬民夾道送別,離心對於肖峰是越來越好奇,這家夥身上總有一種迷一樣吸引人的東西。
幾日的朝夕相處也讓離心覺得肖峰的體貼和無微不至,無論是趕路還是宿營,一日三餐從來都沒有重複,雖然都是野味,但味道總是變著花樣,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離心也忍不住貪吃了許多。而肖峰清澈的眼眸內沒有初次見麵的迷戀,這讓離心心裏也多少有些失落。
“明天就要進入妖獸森林深處了。離小姐該早日歇息,養足精神,變故隨時都能發生!”身後傳來肖峰的聲音,打亂了離心的思緒。
“哦,知道了!謝肖少關心!”離心淡淡的說道。隻是並未有起身的意思。
“離小姐難道有心事?!”肖峰見狀隨即在篝火邊和離心並排而坐。
“沒什麼,隻是想到入了虛靈派之後前途未知,不由多愁善感了!讓肖少見笑了!”離心說道“不知道離小姐為何要加入虛靈派呢?難道金烏門不好麼?守在離未大哥跟前安穩平淡幸福,生活本該如此!”肖峰想起了老掌櫃,臉上帶著淡淡的愁思。
看著肖峰悲傷的樣子,離心內心微微被觸動,是什麼樣的經曆才能讓他總是如此感傷?
“肖少有所不知,像我們這樣的女子由不得自己選擇。父親是想為了家族攀上虛靈派這個大樹!如果我入得內門,那麼父親在金烏門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離心無奈的道。
“難道小姐沒有自己的想法麼?”肖峰試探的問“女子在這個世界天生就是作為交換的籌碼,而且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對於我來說也未嚐不好!雖有無奈接受起來也未有太多勉強!”離心苦笑著“唉,不打擾小姐休息了!在下巡視下周圍!”肖峰起身答道。終不是一路人,何必徒惹煩惱。肖峰心裏想到。
第二日,眾人收拾妥當,疾行趕路。據馬菩薩所說,前方深處平時連妖獸都少有涉足,每次他們運輸貨物都在白天極速通過。好在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沒多久周圍就起了白霧,這白霧起的如此蹊蹺,日頭高掛,可周圍可視不見他人,眾人隻能護著離心的馬車緩緩前行。
百獸懼伏,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仿佛時間都停止了。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前方白霧散盡,一隻水桶粗壯的大蟒盤旋在眾人前發,長約百丈,如同一個小山般,黑白相間的鱗片如同刀鋒般閃爍著冷芒,銅鈴般的眼睛盯著眾人,蛇信猩紅,毒液順著嘴邊絲絲墜下,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嘶嘶作響。
“七品螭虎蟒,快跑,分開跑,不然一個都活不成!”蟻後在肖峰體內狂叫著。
“胡虎胡龍留下,馬菩薩帶著離小姐逃!”肖峰盯著螭虎蟒鎮靜的說道!
“肖少!”馬菩薩還在猶豫!
“別TM廢話。跑出去一個是一個,我們先拖一段時間!”肖峰紅著眼睛吼道。這一聲吼赫然用上虎嘯山林的招式,螭虎蟒身體瞬間僵硬,高昂的蛇頭也埋進了身體裏。馬菩薩也不再拖遝,駕著馬車轉頭狂奔。
“就是現在!”胡虎胡龍肖峰三人全身力量爆發,衣衫鼓蕩,對著螭虎蟒開始了一頓暴風雨般的錘擊,隻是螭虎蟒身體上的鱗片太過僵硬,又有粘液,三人每拳都如同擊打在棉花上,無處發力。每個人的拳頭都被粘液腐蝕的遍布黑斑,浮腫的拳頭連握拳都已經吃力。
蟻後召喚出的血蟻也是,密密麻麻的將螭虎蟒包成了個粽子,不斷的噬咬聲讓人頭皮發麻,無數的血蟻從螭虎蟒身上墜落,均是被螭虎蟒體表粘液毒死的。蟻後明顯瘦弱了一圈,身上的金光也暗淡了許多,饒是如此,還是一直不斷的釋放著血蟻。
看似很長時間,實則幾息而已,螭虎蟒便從短暫昏厥中醒來。三人一獸的行為頓時激怒了它。
尖銳的鳴叫如同利刃穿耳,肖峰耳內已經有血流出。螭虎蟒並沒有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蛇身高高抬起,遮天蔽日,蛇身有微小的肉翅伸出,赫然已經要晉級八品征兆,高高的昂起蛇頭,蛇身一個橫掃,胡虎胡龍避之不及,撞折了幾棵二人環抱的大樹,倒地不起不知生死。
肖峰緊緊盯著螭虎蟒的一舉一動,微弓身子,隨時準備著攻擊。虎嘯山林釋放一次就已經是現在肖峰的極限了,隻能靠著身法和力壓泰山來周旋,血蟻對螭虎蟒沒有任何威脅,蟻後也被肖峰收回體內,不能再徒增傷亡了。
噠噠噠,離心的馬車又折了回來!“到處都是毒瘴,我們沒法走出去!”馬菩薩無奈的道。
為今之計,不能力敵,隻能智取,攻擊他的眼睛,隻要得手,可以帶著眾人逃跑。肖峰如是想到。肖峰扯下手中的納虛戒遞給馬菩薩,扔法寶,照著他的眼睛扔,我伺機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