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是倉皇辭廟日
二零一九年九月〇三日。
在更新完第一百九十七章的時候。
我卸載了作家助手,將原本就放在收藏夾裏的起點網站也直接刪除。
不惜把書友群屏蔽,改用微信與朋友社交。
我倉皇逃避,遺忘,仿佛從未寫過這一本書。
二:魚灘風定蘆花起
《我的妹妹是巨星》並不是我的第一本書,所以,從開書之前,我就有了一係列的設想。
我執拗得未去遵循大部分穿越主角一穿越就繼承原主全部感情的路線。
下了心地去寫哥哥對妹妹的內心情感變化。
用了功地去寫一塊寒冰被暖陽暖化的故事。
這些設想,在我自身的不斷修改下,也一一實現。
隻是,在數不清的段子安排下,我猛地發現,我正在逐漸喪失講故事的能力。
配角的人設,故事主線支線的安排,已是一團亂麻。
以段子來推動劇情發展的模式,如同一杯比砒霜還要毒的鴆酒。
而我,又不得不飲。
三:花竹每思初種日
不知道是哪一,早起的我竟然習慣性地打開了文檔。
當書名的七個大字再次映入我的眼簾。
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雙手放於鍵盤熟悉的地帶,隻是,沒能也沒敢按下鍵盤。
我開始循環《一生所愛》,滿腦子“相親竟不可接近”。
矯情而又惡心。
四:歲月無多人易老
我決定開新書。
隻是不在起點發文。
並非是想要遠離此地,而是年齡不了,終究是要學會妥協。
當時,無線的贅婿戰神風格最火。不擅長寫此類文的我,最終敲下了次一等的長生流開頭。
五:月又漸低霜又下
或許是因為沒有可以投的外站,又或許是因為故事並非我喜歡。
稿子終究是沒有被我投出去。
在這些日子裏,除了寫開頭,我把剩餘的時間,花在網文閱讀與電影觀看上。
一些暗晦的,嶄新的線在我腦海裏不斷穿織。
然而,對於一個寫手來言,腦洞,往往是最不值錢的。
盡管,我並非一個真正合格的寫手。
六:秋心如海複如潮
它應該是一個半武俠半玄幻、黑暗詭異、又帶有一些溫暖的世界。
它應該繼承並且提升我在《妹妹》開頭裏緩緩敘事的能力。
它應該修正我以段子推進劇情發展的錯誤道路。
它應該塑造出一個接一個,性格飽滿鮮明,並且隨著故事推進而產生不斷變化的配角。
它應該……發在起點。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我重新登錄作家專區。
當時,後台顯示中,《妹妹》一文,高訂一千九,均訂破千。
我呆愣許久,上傳了新書第一章。
七:頻倚闌幹不自由
“《我的妹妹是巨星》啥情況,進去了?”
令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在我偷偷上傳新書不過兩。新書的評論區下,就已經有昔日書友出現。
那時正是今日淩晨兩點零八分。
我正好看完《跛豪》,躺在床上構思新的劇情。
我想,這位讀者肯定不知道,當我看到他的這句話時,像是有幾隻蟲在我背上,在我頭上瘋狂噬咬。
有如多年前在學校課堂上,老師抽中不會回答問題的我一樣,令我羞愧難忍,狼狽不堪。
它讓我強行回憶起我忍著牙疼敲擊鍵盤的深夜,讓我強行回憶起我為了尋找合適的段子幾宿幾宿的失眠,讓我強行回憶起了我為了寫好兄妹感情,既在腦子裏過濾數遍,又在文檔上整段整段刪減增加的劇情。
我從床上坐起,在透過窗戶的輕微光芒下,看向桌上的筆記本。
百味雜陳。
八:每依南鬥望京華
淩晨二點三十二分,我簡單回了句“先暫時寫這本”。
這並非是一句敷衍。
對於回複完就下床,打開筆記本寫至此時此刻的我來言。
我無比確定,這個暫時,代表著什麼。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五點五十六分。
——有鹿從渠,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