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心情竟有些複雜。
現在已為人父,心態竟變了許多,不知不覺間,他對武林大會居然沒有之前那麼期待。
暗暗在心裏感慨了幾句,溫柔鄉果真也是英雄塚啊!
剛剛上了車,楊天佑的身子便是一顫,通過後視鏡,楊天佑突然發現車後麵居然坐了一個人,一個和尚,灰衣和尚。
先前上車的時候,楊天佑並沒有感覺到車上有任何的異樣,但隻是一瞬間,這個和尚便像是憑空從空氣中顯現出來了一般,這讓楊天佑隻能苦笑。
這個和尚他認得,有過一麵之緣。
“了淨?”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這一年多以來,你的進步倒是極快。”
“你也沒有讓我失望。”
了淨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衣齒。
了淨,智聞大師的親傳弟子,曾經在玄武湖畔當過楊天佑與武當修羅比武的裁判,當時楊天佑想要與之切磋,結果了淨卻突然遠遁,並說楊天佑還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今天了淨突然出現在楊天佑的麵前,又說出這種話來,想來也是要來了結與楊天佑之間那一戰了。
兩人之間,必須會有一戰,這是火烈聖人陳天風的遺願,楊天佑從來都不曾忘記,這一年多以來,他進步頗大,雖被許多凡塵俗事纏身,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師父的教誨和遺願。
今天再見了淨,楊天佑心裏一震,有些興奮,因為終於可以與了淨一戰了,但同時他又有些凝重和警惕,因為了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人不容小覷,幾乎除了鐵麵書生之外為楊天佑生平僅見。
果真是高手!
“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與我一戰對吧?”楊天佑問。
“當然,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了淨笑道。
楊天佑點點頭,發動車子。
一個多小時以後,楊天佑將車子停在閔行郊外的一處廢棄河灘,此處人跡罕至,這條馬路都破損不堪,路上並沒有車輛通過,更難逢人跡。
站在河邊,楊天佑深吸了一口氣,拉開架式,道:“請!”
沒想到了淨卻一點也不急著比武,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淡笑道:“我們之間的比武不用著急,不管如何說,我們也算是有一麵之緣,在比試之前,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講。”
皺了皺眉頭,楊天佑的氣勢鬆懈了一些,道:“說吧,有什麼話請講。”
“當年的那段血案,我終於查清楚了!”
了淨拋出一個楊天佑極感興趣的話題。
楊天佑臉色一變,殺氣逼現,道:“難道真是日本人搞的鬼?”
搖了搖頭,了淨道:“不,記得上次我對你說過,武林中每個門派我都摸過底了,沒有誰值得懷疑,但後來我繼續深處的查探了一番,最終被我搞清楚了其中的是非曲折,這一切都是八卦門上一屆的掌門玩的詭計。”
“果然是他們,哼!”楊天佑咬牙道:“這筆賬,我一定會和他們算個清楚。”
“我看這就不必了吧,佛說,一切皆有緣分可覓,這一切都是命裏注定的事情,再說當年的罪魁禍首早就已經不在人世,現在你又找誰報仇?”了淨歎道:“怨怨相報何時了,隻有放棄仇恨,才能活得灑脫自然,否則便被情感所執,終不得解脫。”
楊天佑惡狠狠的道:“和尚,不要給我講這些命理的東西,上次你便要給我算命,哼,我才不信這些,我就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死了,現在八卦門還在,再說八卦門這些年可是幹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算是替咱們中原武林抹黑了,我一樣不會放過他們。”
出乎楊天佑意料的是,這次了淨並沒有再勸說了,反倒是借著楊天佑的話題笑道:“若說算命,我還真想再替你算上一卦!”
楊天佑皺眉。
了淨自語道:“對了,過幾天便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你準備如何辦?”
“我自然要去參加。”楊天佑豪氣幹雲的道:“到時候我會揭穿八卦門這些年來幹下的醜事,讓大家一起唾棄他們。”
“然後呢?”了淨笑道。
楊天佑一愣:“什麼然後?沒有然後了。”
“哦,原來如此。”了淨笑得有些神秘,卻突然又轉移話題道:“這次的武林大會,原本是請我當評委的,不過我不會去的。”
楊天佑有些好奇了,問:“為什麼?”
“因為這次的武林大會,會是整個武林的一大劫難,凡是參加的人,多半都會有危險的,再說,要求參與比賽者年齡不超過四十歲,我的年齡已經過了,我既然不能參加比試,又何必去當評委,到時候弄得一身躁,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