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後來的宴會沒出什麼岔子,眾人酒酣飯飽後便各自回去了,甘舜華也準備早早回去準備去南陵的事宜,卻又被女皇留了一道,她隻有讓甘辛夷先回去了。
宴會上的人都走光了,唯一與她一起留下來的是蕭國公,蕭國公已經是五十的女人了,穿著朱紅色對襟長袍,畫著濃烈華貴的妝容,正服侍在女皇身邊,而女皇身邊,隻有一兩個婢女,其他人早先回去了,甚至連女皇最寵愛的諾君也沒留下。
甘舜華第一想法就是有要事要跟她相商,而母皇懶散而閑逸的樣子,又讓甘舜華心裏十分忐忑不安。
“看你那樣子,不知道是緊張個什麼,不就是一幅畫嘛,孤就算生氣也不小氣,不然你以為孤怎麼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女皇嗤笑一身,讓甘舜華別緊張:“你這家夥就是好運,這回孤不過是讓你去查個案子,這蕭卿家也要護著你去。”
“什麼?”甘舜華不明所以。
“蕭卿家夫郎的母家在南陵,他怕你不熟悉那裏的情況,今日趁此向我告假,要親自跟你走一趟呢?”女皇咂咂嘴,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有個熟悉情況的人和自己去是最好不過的,可是甘舜華總覺得有些奇怪,蕭國公怎麼會無緣無故請辭去呢?她百思不知其解也始終沒想出個名堂,於是便把這個疑惑丟在一邊去了,隻是向蕭國公道了個謝,然後就被母皇步攆將她送回了府。
甘舜華回府時,已經是亥時了。她下了馬車,恍恍惚惚地瞧見府前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再走近些,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是誰呢?甘舜華十分疑惑,擺了擺頭似乎想將眼前的重影甩開。
她今天喝了許多酒,現在酒勁上來了,竟連人都看不清了。
“今天怎麼這麼晚?”喻之見到甘舜華正踉踉蹌蹌地踏上台階,過去扶了她一把。
“咳咳……咳。”甘舜華醉眼朦朧地盯著喻之的臉,竟不自覺地笑了,這笑容喻之看在眼裏反倒是令他心旌蕩漾。
“母皇真是太偏心了,她這幾年不是讓我去賑災啊,就是去發了洪水啊時疫的地方安撫民心,再要不就是把我送到窮鄉僻壤裏麵去生活幾個月,美曰其名,體驗百姓之艱苦,做好萬民之賢君。而甘沁呢,一個皇女,不是嫡女,也沒有像甘沁那樣的功績,隻不過是會哄哄母皇,仗著自己的父君是個寵君就被封了王爺,受盡寵愛。你看,母皇就讓她去查靈王的案,明顯是為她培植勢力,母皇果然還是懷疑我。”甘舜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慢慢變成了小小的哭泣聲:“現在又借我收回兵權,把我推在風尖浪口擋刀,然後保護甘沁,說什麼不小氣,我看就是個心胸狹隘的女人。”
“好了好了。”喻之抱住甘舜華,心裏有些微微泛疼,不管甘舜華怎麼掩飾,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把什麼都藏在心裏的孩子,他不斷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她讓你接手靈王的事了?”
甘舜華嗯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就趴在喻之身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