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和阿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奪回了佛骨舍利子,但是阿龍不小心捏碎了。不過,佛骨舍利子是假的。楚原立下軍令狀,能夠抓住鍾大俊和安元。但是,陳蒹葭看不過楚原得意樣子,引發了一場“榴蓮血案”。楚原痛打光頭強,覺得對方侮辱了光頭強這個名號。
陳蒹葭開著車,送楚原和阿龍回別墅,陳瀟龍留在“小澳門”處理其餘事情。
阿龍好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心神,坐在那一動不動,神遊天外。楚原仰躺在後駕駛座上,和陳蒹葭一句話也不說。
陳蒹葭憋不住,問道:“那個誰,你到底知道佛骨舍利子在什麼地方嗎?”
楚原老僧入定,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楚原越是如此,陳蒹葭越是惱怒,將車停在馬路邊,壓製住內心中的波濤洶湧,再次問道:“那個誰,我問你話呢,你到底知道佛骨舍利子在什麼地方嗎?”
楚原閉著右眼,張開左眼,看了陳蒹葭一眼,口唇微啟,說道:“我有名字,‘那個誰’是誰,有機會給我引見一下。”
陳蒹葭長長呼出一口氣,麵色少有的嚴肅,眉宇間還透露著少許的悲傷和焦急,說道:“楚原,我沒有閑心和你開玩笑。你知道佛骨舍利子有多麼重要嗎?你知道如果找不回真的佛骨舍利子,影響有多嚴重嗎?你們這群人很逍遙,對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做事全憑喜好。但是如果佛骨舍利子稍有差池,拿海峽兩岸的關係來說話很假,隻是博物館那群人也會受到牽連。我無意抨擊這個社會,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現實,波及到我們根本想象不到地方。”
楚原難得睜開眼睛,看著陳蒹葭的背影,好像第一次認識對方。
陳蒹葭將車從新啟動,行駛在馬路上,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楚原,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敢相信。也許,你做事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請你慎重一下。佛骨舍利子不僅僅是一件文物,而且對整個博物館所有的人都很重要。”
車內長時間的安靜,楚原和陳蒹葭都沒有說話。
這次,楚原首先開口說話:“我以我楚原的人格擔保,佛骨舍利子肯定能夠完璧歸趙。隻是時機不到。”
陳蒹葭聽到楚原的話,肩膀不停的顫動。楚原認為自己闖了大禍,怎麼能夠把女孩子家家弄哭呢,慌忙道歉,說了幾十句對不起。
陳蒹葭扭過腦袋,一張燦爛的笑臉從嘴角開始蕩漾,然後蕩漾到眼睛,最後連眉毛都在笑,哪裏有哭過的樣子。楚原目瞪口呆,煥然大悟:“你在騙我?”
“當然是在騙你。自從十歲以後本小姐就沒有哭過。”陳蒹葭動動挺翹的鼻子,繼續說道:“本小姐的演技很厲害吧。不是本小姐拿不到奧斯卡,而是拿幾個問題。”自從和楚原認識以來,陳蒹葭在小的事情上還從來沒有占過上風,今天特意演了這麼一處。
楚原看著陳蒹葭的背影,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影,陳蒹葭下意識回頭扇了一巴掌,楚原豎起胳膊格擋,陳蒹葭一巴掌扇在楚原胳膊上,手掌覺得特別疼。
楚原得意極了。
被爺爺評價為“天真而不單純,處事有靜氣”的陳蒹葭看到楚原的樣子,沒了淑女形象,挑了自己認為最髒的髒話潑向楚原。什麼登徒子,什麼臭流氓,什麼你不是男人。
可是,在髒話行業裏楚原是有名的老油子,有時候罵出嘴的話不帶一個髒字,但是髒的風流倜儻、玉樹淩風。陳蒹葭的“髒話”毫無殺傷力,楚原聽得還很樂嗬,對身邊的阿龍說:“你看,陳小姐誇我呢。”
阿龍訕訕一笑,沒有回答,傻了一般,腦海裏不斷重複二層小樓銷魂的“六九姿勢”。
陳蒹葭罵了一句又一句,楚原樂嗬嗬照單全收,最後實在覺得吵鬧,伸手將自己的褲子拉鏈拉開,拉開的角度剛剛好,不是完全拉開,也不是拉開一角,而是拉開三分之二,很流氓的說了一句:“氣吞山河。”
陳蒹葭一句話也不說了,也看不見臉上什麼表情,整個車裏寂靜無聲,還洋溢著別樣氣氛,像是春暖花開草地裏散發出的暖洋洋,也像冬天裏晴朗天氣下的太陽,明媚,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