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便是周六,方亦可本來答應了嘟嘟要帶他去市區裏的公園玩兒,但是魏教授是心理學界的大神,他的講座她渴慕已久,無奈學費太貴,現在有人出錢,她當然不想措施機會。
跟兒子做了半個小時的鋪墊,又答應他回來時給他買變形金剛,小家夥才勉強答應。
早上七點,將孩子送到幼稚園托管班,方亦可火速奔向機場,心裏反複出現幼稚園門口兒子戀戀不舍的模樣,心裏不禁一陣泛酸……
跟洛青川出門的一個好處,坐的永遠都是頭等艙。
貴賓候機廳的沙發上優雅而坐的男人,從文件裏抬起視線,掠過方亦可,較長時間一眼,沉默了幾秒,繼而低頭。
莫名其妙。
他出差穿的休閑,三十多歲的男人了,酷愛棒球夾克,說白了就是喜歡裝嫩,還專門選白色,當然,人長得帥什麼顏色都能穿出味道。
清清雅雅,幹幹淨淨,斯斯文文。
登機後,他坐下來,內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妝畫的太濃了,像古裝劇裏的老鴇。”
方亦可:“……“
除了,一開口就是人格分裂。
方亦可氣的不輕,卻還是起身去洗手間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化妝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技巧熟稔,左右瞧瞧,上下瞧瞧,不濃啊!
真是個神經質!
不知道女人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對她的妝容指指點點?
顯得這男人挑剔沒品。
兩個多小時後抵達臨市,呼吸這一片天空下的空氣,方亦可神經有點緊繃。
因為這裏c市相鄰,那個她心裏不能觸碰的地方,那個令她傷透心的地方,所以連帶著她對這座沿海城市也有些抵觸,膈應。
講座的時間是下午一點至三點,而洛青川上午有生意要談,於是她便自己在外麵閑逛了幾個小時,給嘟嘟買了玩具,吃了點午餐,便直接去了聽課的地點。
沿海城市天氣變化無常,等她聽完講座出來的時候本來的藍天白雲已經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不知道這樣的天氣會不會延誤班機,嘟嘟還在幼稚園。
她打車去商務酒店與洛青川彙合,在車上打了幾次電話那邊都沒有接,估計他在忙著,到了酒店在前台問了房間號,然後進了電梯上樓打算自己慢慢找。
電梯門打開,她邊低頭發信息邊走出來,才一抬頭,便看到一道熟悉的暗色身影。
霍西城,他怎麼也會在這裏?
他今天穿的是深灰接近黑色的西裝,剪裁合體,熨貼筆挺,一手斜插在褲袋,一手拎著什麼東西,包裹在西裝褲裏的修長雙腿在一個房間門前站定,手從口袋裏拿出,抬起,動作優雅的叩響房門。
咚咚咚三聲,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年輕女孩從裏麵竄出來,白淨的小臉上不耐煩,嘟起嘴角朝他撒嬌的嚷:“霍叔叔,霍老男人,怎麼才回來呀,你是想餓死我嗎?”
原來他手裏拎著的東西是便當?這女孩是他什麼人,竟然能讓他屈尊親自去給她買飯?
方亦可眼神凝了一下,腳步頓在電梯拐角。
叔叔……
耳朵裏劃過這個幾乎剜心剔骨的稱呼,她盯著那個女孩輕敲靈動的側影,眉目不動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傳過來:“餓死了還能說話?”
女孩接過他手裏的袋子:“這麼久,也不知道你是去買飯了還是去種米了?”
嘟囔著,抱怨著,卻沒有真的氣憤,從方亦可的角度還能看見那張年輕小臉上的笑容。